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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不是善茬(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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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瑞山王妃的话,赵怀眼底的笑意也越来越浓。

这就是生他,养他的母妃。

是那个张开羽翼,将他牢牢护在身下的母亲。

瑞山王妃眉飞色舞的模样,瞬间让赵怀想起来还在京城的时候,藩王之子的身份尴尬,即使瑞山王妃出嫁之前是德川郡主,可康王一脉早已败落,根本庇护不了他们母子。

曾有一次,薛贵妃所出的三皇子见他年幼体弱,又是藩王之子生性怯懦,私底下多有折辱,甚至还要他学狗爬,赵怀不肯,被关在小屋子一天一夜才被发现。

等到瑞山王妃知晓,赵怀已经高烧到奄奄一息,太医说只差一点便要救不回来。

赵怀差点死了,薛贵妃母子却只轻飘飘的惩罚了个小太监,送了一份厚礼想掩盖过去,当时瑞山王妃并未当场发作,在几日之后的宫廷晚宴上,却当着皇后后妃的面跪求皇帝做主。

皇帝就算再宠爱薛贵妃和三皇子,见瑞山王妃涕泪齐下,声嘶力竭,满口寄人篱下任人欺辱,也只得重罚了三皇子以平息此事。

那次之后,三皇子便得了待人苛刻,欺辱表弟的名声,薛贵妃更是恨了瑞山王妃,私底下小动作频频。

当时,瑞山王妃曾问小赵怀:“你可觉得母妃咄咄逼人,得罪了薛贵妃和三皇子,反倒是让我们母子日子难过?”

小赵怀只靠在她怀中摇头:“孩儿知道,母妃一定是为了我好。”

瑞山王妃搂住他,一字一句的说:“怀儿,你要记住,这世上的人最是欺软怕硬,三皇子辱骂你,这就是在踩瑞山王府的脸面。”

“得罪了他们母子又如何,只要陛下一日下不了狠心削藩,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母子,一旦圣上……那就算我们母子左右逢源,也多的是人落井下石。”

京城的三年时间,瑞山王妃便是靠着这不肯吃亏,豁得出去的性子,才让他们的日子不至于低贱到尘埃里,谁都能踩一脚。

赵怀又帮瑞山王妃倒了一杯茶,笑着问:“母妃可痛快了?”

瑞山王妃喝了口茶,说:“这才哪儿到哪儿,等有朝一日彻底收拾了他们那才叫痛快。”

“王爷当年说他们还算安分,他若是看到他们所作所为,恐怕要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

“一想到他们连王爷出殡都等不及,害得王爷的丧事不得不推迟,我便恨不得宰了他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那日白家一闹,瑞山王出殡只能再往后推迟,干旱不解决,瑞山王妃哪有时间办理丧事,瑞山王毕竟是王爷,他的葬礼也不可能一切从简,否则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家怀儿不孝顺。

左右权衡,瑞山王妃到底是将出殡压下,对外只说世子刚回,有意为王爷再次守灵。

瑞山王妃气呼呼的说完,又道:“圣上冷漠绝情,但他有一件事却是对的,这些世家的存在,对大周便是附骨之疽,一日不除,这病便一日不能好。”

赵怀眼神微动,其实不只是世家,藩王的存在也是如此。

可如今他就是藩王之子,总不可能引颈受戮,看看那几位被削藩子弟的下场,赵怀便知道这一位圣上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之人。

但赵怀跟瑞山王妃一样,并不喜欢世家的存在:“□□皇帝开科举,让醒灵之人以科举入仕,原就是想打破世家垄断灵师的局面。”

瑞山王妃笑了一声:“只可惜□□皇帝死得太早,科举制度虽好,如今却不上不下,成就了世家与朝廷僵持的局面。”

赵怀却觉得,即使□□皇帝再多活一百年,大周所谓的科举也是失败的。

科举对底层的醒灵着来说是一条路,但对于世家子弟而言,意义却不大。

赵怀记忆中读取的那个时代,古代科举考的是四书五经才华,这是每个人只要愿意学,便能学到一些的,天分影响虽有,但并不是唯一的条件。

大周科举却不同,它最大的失败就在于只允许醒灵者参加。

这一道门槛,便拦住了这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普通人。

世间百姓千千万,醒灵成功有几人,而且醒灵越来越难,醒灵虽看天分,但一个人从小吃不饱穿不暖,那么即使有天分也很难醒灵成功。

相反,世家资源堆积,世家子弟从小读书识字,出灵师的几率就大很多。

现如今真正出自底层人民的灵师越来越少。

世家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灵师,即使参加了一道科举,最后真正效忠朝廷的能有几人,此消彼长,若不是近年来灵师总人数大减,这场持久战中朝廷早就落到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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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压不住世家,削藩一事也只能从长计议,所以皇帝在确定他不能醒灵之后,才会放他回来继承瑞山王位。

瑞山王妃点头道:“若不是瑞山这几家野心太大,我也不是不能容下他们。”

赵怀忽然问:“母妃,方才你只说了白、陆、吴三家,那慕容家呢?”

瑞山王妃挑眉道:“我没去。”

赵怀疑惑的看着她。

瑞山王妃摸了摸他的头发,笑着说:“瑞山四大世家,也不是同气连枝,咱们才刚到瑞山,不能把他们一次全得罪了。”

“白家冒进,陆吴两家沆瀣一气,本宫自然不能放过他们,至于慕容家……”

“你等着吧,那老狐狸很快自己便会找上门来。”

赵怀略做思索,便懂了瑞山王妃的意思,这是要拉一打三。

至于为什么选慕容家,一来是慕容家底蕴深厚,二来便是那老狐狸从来都是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与那三家略有不同。

赵怀想通之后,只说:“母妃,儿子想出门看看王长吏那边的进度。”

瑞山王妃却舍不得:“现在日头太晒,让人过去查看便可,你不是灵师,去了也只能干着急。”

赵怀叹气:“儿子担心王长吏那边出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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