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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府县生活28(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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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啊,小树你就安心去,到时候要辛苦你又要干活,还要照顾谨信,阿娘知道你辛苦了。”严母也是觉得亏待小树,“屋里头你不操心,告诉谨信让他也别担忧,地里活我和你阿奶还有你爹慢慢干也成的。”

“那不成,阿奶年纪大了别累着了,到时候农忙我和谨信一块回来,周周哥都和我说好了,能给我放假的。”

顾兆在老婆跟前小声念:周周哥。

黎周周好笑在桌下拍了下相公手,然后反被相公抓到了,玩了起来。黎周周耳根子发红,大家伙都在呢,可还是没抽手,由着相公。

既然定了主意,那就收拾不耽搁,黎家人还要做买卖的。柳树自己收拾了包袱,一些衣裳,严阿奶和严母则是蒸了一锅包子馒头,临时赶得紧,给小树带上,还有一坛子酱。

“这个带上,劳累你们了。”严阿奶跟黎大顾秀才说。

黎大接了坛子放好,说:“婶子不劳累,放心吧。”

严母则给小树叮嘱,“小树你到了府县见到了谨信就跟他说别不舍得花钱吃荤腥,这读书伤身的,你看镇上的绣娘秀才,熬得人麻瘦这就是不吃肉,你要是有空了,时不时给他补补,别担心花钱。”

“娘我知道,我做事你还能不放心,他要是不吃了,我喂他吃。”

严母一下子踏实了,早上她听男人说谨信在府县都没咋舍得沾荤腥,这咋成,起码得吃个蛋补补的,又说:“你要是辛苦累了,也吃吃肉。”

“知道放心吧,娘你和阿奶也要吃好些,别太省着了,我去府县做活还有银子拿,谨信读书开销我就够了,家里的钱能松快一些。”柳树说这些,可一看婆母和阿奶神色就知道没听进去。

婆母和阿奶是软脾气人,嫁进来这么久,就是他和人干仗撕头发,婆母和阿奶也没说过他一句重话,要是他阿娘早揪他耳朵让赔礼道歉了。

严家处处好,就是穷就是扣,太省了。

旁边黎大想起来啥,添了句:“小树多的正经话,照顾好身子,以后还要享福抱孙子。”

严阿奶先乐的合不拢嘴,对了对了,小树过去了,以后和谨信住着,可不得肚子里能见到动静了。

“是是是,肯定得活的久久的,见着我们小树和谨信的娃娃。”

依依不舍的说完了叮嘱平安话,严家人目送着骡车不见了影,这才回屋,村里人问起来了,就说谨信在外头读书不会照顾自己,他同窗一家办完事顺路来接小树过去,让小树照顾谨信去了。

这话还是顾兆提醒的,就别说柳夫郎去府县打工。

严家人不懂为啥不能说,顾兆还没说话,柳树一想就知道:“我一个夫郎去府县干活,我是正正经经的,可村里头那些嘴碎的背后指定嚼舌根说我不好。”

严阿奶一听觉得对,肯定不能这么说。

顾兆其实是想着两层意...

思,一层维护了严二哥的面子,虽然他知道严二哥不在意,可能少一些嘲笑指指点点当然好。二者,严二哥没中举之前,严家人在村中还是低调闷声发财——一年十二两银子,这放在村里对一个哥儿工资来说已经是巨款了。

这些人眼红了,又得不到这份工,可不得背后诋毁,更加嘲笑严家,巴不得严家紧巴巴抠搜搜继续过穷苦日子才成。

赶车花了一天半,路上在镇子上的客栈歇了一晚,为了省钱,照旧是顾兆和爹一个屋,黎周周和柳树一个屋,顾兆在旁边酸溜溜,黎周周小声答应了很多‘条件’,顾兆才开心起来。

老婆好好哦~

回去下午看日头衙门还没歇,顾兆先拿着苏狗娃的户籍册和同意书去登记挂靠,也幸亏他身上有功名,花了三十文钱,做了个‘加急’,一切都办妥了。

明天能回去上课了。

顾兆做完了事,回去将苏狗娃的户籍册和黎记卤煮的契书给周周,家里这些周周保管。另一边,黎周周趁相公跑衙门的时候,带着柳树去了隔壁小院子先安顿好。

柳树一进院子先是觉得小巧,住惯了村里的屋,不过进屋一看,墙咋是白的,这床咋还有柱子雕花的?他自己带了铺盖卷,麻利说自己来收拾,不用周周哥忙了。

“隔壁就是我家院子,有水井,以后你吃水用水就过来。”黎周周说。

柳树笑的开心,“你放心吧,我才不跟你客气的。”

黎周周还带着柳树去街面走了一下,买了牙刷牙粉、皂荚胰子、洗脸木盆帕子等生活用品,柳树要付钱,黎周周说不用,“你的算是员工福利。”相公这么叫的。

至于柳树的相公,那黎周周就不管了。相公说该咋就咋办。

“周周哥你对我好好啊。”柳树特别想亲近下周周哥,可还是克制住了,顾秀才好像不喜欢他太亲近周周哥,他家孩子多,大哥姐姐妹妹弟弟都有,又是生了一串娃娃,哥儿就不值钱,没人稀罕过他。

周周哥真好。

柳树是干劲满满,端着木盆回去,恨不得立刻马上开工给周周哥干活赚钱,赚的多多的。

两人回来路上,巷子里有人问这是谁啊,黎周周便介绍了柳树,说是严秀才的夫郎,小树听他忙不过来好心过来搭把手。

巷子里人就知道了,这又是一位秀才夫郎,便客客气气的打招呼。柳树不怕生,张嘴就叫,什么阿叔、阿婶,等回到院子里,人都记了个七七八八,还能知道谁家是卖包子,谁家卖醋。

“你记性好啊。”黎周周讶异。

柳树便骄傲,“我刚到严家村时,全村过来看我热闹笑话我,我要是记不住人,他们笑话我,我咋逮着骂回去!”

“……”黎周周。

两人边说话,边拾掇菜,收拾了一桌。因为柳树刚到,黎周周有意做的丰盛一些,给柳树接风洗尘,吃个好的,明个儿就要开始忙起来了,所以是买了一只鸡全宰了,一半炖了,一半炒了,一斤的五花肉用糖和酱烧成了红烧肉……

柳树烧着柴火口水能流下来,他长这么大,过年都没吃的这么好。

“我家也不是天天这么吃的。”黎周周笑着解释,“过日子平时也省,不过你刚到,加上我爹和相公奔波劳累了这些天,咱们一起解解馋,明个要干活了,可要辛苦你了。”

柳树:“我吃...

这么一顿,能犁三亩地不带歇的。”

“……”黎周周就笑,小树说话好有趣的。

顾兆办完了差事,见天色不早,也不嫌折腾去了一趟学校,柳夫郎接来了,今个第一晚得安一下两口子的心。他一进学校,先跑了一趟教室,果然瞧见二哥在默书。

“二哥!”

严谨信抬头一看顾兆,书也看不下去了,说:“小树来了没?”

“……我以为二哥泰山崩于面前不改色的,可算见到急了的一面。”顾兆先玩笑了句。

严谨信就知道小树过来了,被打趣了还是正经面色。顾兆就说:“接过来了,我这边刚办妥户籍,柳夫郎应该和我家周周一起收拾,二哥是今个和我回去住,还是住宿舍呢?”

这就是废话故意揶揄严谨信了。

严谨信面容平平严肃说:“叨扰了。”

“咱俩兄弟还如此客气。”顾兆:“赶紧收拾吧。”

不用顾兆说,严谨信已经收拾好了书包,“走吧。”

顾兆:……

这顿饭是吃的晚了些,黎家堂屋点着油灯,不过人多气氛热闹,饭菜也丰盛,严谨信肃穆正要开口道谢说些类似小树以后就麻烦黎家如何如何的话,柳树先咽口水,“周周哥,咱们人到齐了,黎叔吃饭吧。”

“来来来吃饭不说了,以后日子还长久着呢。”黎大说:“严秀才不客气了,动筷子吧。”

严谨信:“黎叔,以后叫我谨信就成了。”

“成,吃吧,咱们都不客气。”

柳树小鸡啄米点头,不客气不客气,见黎叔动了筷子吃了,这才抄起筷子夹了块肉,还没送嘴里,扭头就看男人看他,筷子上的肉是晃了又晃,最后十分不舍不甘心先搁男人碗里。

咋吃个饭还要他照顾。唉。

顾兆和黎周周在旁边你给我夹一块红烧肉,我给你舀一勺子鸡丁,两人平日里吃饭便是这样,并没有觉得不妥。顾兆一看严二哥盯着碗里柳夫郎夹的肉不动筷,便又笑了一回说:“柳夫郎第一口就想着二哥,二哥不送回去?”

严谨信便肃着一张脸,给小树夹了菜。

柳树盯着碗里的菜,他给男人夹了肉,男人就给他夹菜,算了算了,还是他自己来吧。

一顿饭吃的乐呵,饭后黎周周和柳树收拾了锅碗。

隔壁院子的柴火、锅灶都备上了,要用热水,严家两口子自己烧。柳树跟周周哥道了别,和他男人这才回了隔壁,一路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来的时候见闻,说在镇上客栈一宿贵,说吃了啥,说阿奶阿娘带了啥,说家里不让操心如何如何。

严谨信话少,也喜静,以前不爱听这些鸡零狗碎的话,如今听着听着,一张严肃的脸,神情缓和了不少,时不时的还要应一声。

因为小树说我说了这么久,口都快干了,你就不知道回一句话,到底听没听进去呀!

院门关了。

夜深人静,洗漱过。

黎家屋里床幔拉着,黎周周浑身的水汽,刚洗完,在被窝里拉过相公的手放自己怀里,顾兆一摸,温热紧实的肌肤,不由挑了下眉,凑过去说:“周周哥是要我亲亲吗?怎么里衣带子都解开了。”

“相公。”黎周周不好意思说。

顾兆手贴着肌肤,摸了摸,茶里茶气说:“什么相公呀,周周哥怎么不叫人家小兆,是小兆没有小树名字好听吗。”

...

“我和小树都是哥儿,相公怎么连这个醋都吃。”

“现在不仅不叫小兆了,连醋都不能吃了……”顾兆茶茶可怜巴巴眼神。

黎周周脸红了一片,相公嘴上说的可怜巴巴的,可手上正‘欺负’捏他呢,胸膛痒痒,忍着害臊,说:“可以可以,相公爱吃什么都成。”

“周周哥也成吗?”

“嗯。”

就做了一回,顾兆本来是闹周周,这几天来回奔波肯定没休息好都累,但后来闹得过火了,他家周周又可爱,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就水到渠成了一次。

第二天一大早,顾兆起来才想起来严二哥在隔壁。隔壁院,柳树是起了个大早,烧了一锅杂粮粥,还贴了饼子,带来的酱菜,他给周周哥端了一盆。

黎周周谢了好意,就不用做早饭了。

等顾兆和严谨信早早上学去,柳树便到了隔壁找周周哥,该做啥了?

黎大的一车下水、两猪头、八个猪蹄、十斤排骨拉了回来。

忙活起来了。

东西都是成倍的增加还要多,小院子的两间铺子大锅灶、还有院子里的小灶,加上自家铺子的大灶能卤的下。前一晚定数量的时候,黎周周说完,去看相公,“……是不是多了?我觉得能成,就是买的时间晚一些也不怕。”

“不是多了,是我家周周有魄力了。”顾兆开心啊。周周自从开了铺子,从最开始一桶下水都怕卖不完,到如今扩展铺子、增加人手、定数量,心里是一笔账,有胆子有信心。

黎周周得了鼓励,说:“其实我还想过,要是多了难卖出去,就跟金玉酒楼徐掌柜说一下,咱们压低一文两文,成锅卖出去,总是不会亏的。”

“现在租隔壁院子一年八两,还有小树的工钱,加上本钱开销都大了,那当然得多干一些才成,不然就像相公说的可不是白费力气一场空。”

顾兆给他家周周比大拇指,周周真棒!

结果就是能卖出去,以前是一刻就结束,如今拉长了,卖的久也不过三刻,尤其是黎记歇业了快一周,大家伙早馋着憋着呢,一等铺子开了,不得多买几勺。

结果今个排队的一看,咋滴门铺换隔壁啦?

“没换隔壁,是我家把隔壁院子租了下来,大家以后要是来得早了,可以先去隔壁铺子坐着等歇歇脚。”

“那是不是以后能多买了?”

“这可好啊,我这十天能有六七天买到,有时候被事耽误了可不得白跑一趟,光顾着闻味了,如今可算是好了。”

“黎老板能加卤鸡不?我家爱吃这个。”

黎周周回话:“晌午还是先卖卤排骨,发牌子,下午卤下水猪头肉还有新上的猪蹄,现在量大,出的多,卤鸡等过几天我琢磨琢磨。”他得先干几天,看看小树成不成。

根本不用想金玉酒楼那个总销路线,黎记卤煮单卖也是抢手。

以前一些人吃了尝了味还捂着,怕人跟他抢吃食排队,如今路过的路人一看这里吃食热闹,以前每次来都买不到,时间长了有的人就不稀罕,反正没吃过也不知道啥味不惦记,可如今量多了,买一份试试看,可不得馋上了。

这样一宣传,人只会越来越多,生意只会越来越好,毕竟全府县就黎记独一家。

中午饭柳树是跟周周哥和黎叔一起吃的,有早上卤好&#3034...

0;卤排骨,柳树吃第一口,说:“我这过的是啥好日子哦。”

“累不累?”黎周周问。

柳树摇头,“这算啥,我以前在家里没嫁人的时候,一大家子快十口人的饭都是我和娘做的,还要洗衣裳喂猪,我大嫂那时候坐月子,二嫂奶娃娃,就只能我和娘来了。”

还真不是客气,柳树就早起洗洗刷刷,切个东西,抬一抬锅——从这个院子的铺子送到隔壁铺子——中间差了四个睡觉的屋距离而已。

而且早上洗刷完了,东西卤到大锅里就能歇了,就是看看柴火添个柴火,这对柳树来说就是歇着休息。下午开了铺子,他送个肉啥的,后来黎叔推着推车过来,说以后卤好的大锅倒盆里放上头送。怕他累着了。

做完买卖,洗刷几个大锅,连碗筷都不用洗。

多轻松啊,就这样一个月还给他一两银子还能吃肉。

柳树可高兴了。

当晚买卖结束收拾妥当,黎周周算了钱,他家以前刨去本,一天能赚个三百文,结果今个都快一两了,七百二十六文。这些都还是刨去本的。

一个月就有二十一两快二十二两了,一年二百五十二两。

黎周周愣了半晌,这、这小树还说轻松,还没加上卤素的、卤鸡、卤蛋——

“冷静冷静,没准就今天一天卖的好,没准以后就不成了……”

黎周周想,要是以后都能卖光,不是单今天特别,毕竟好几天没开了,若是卖了一个月还是这么好,他就问问小树,要是不累那就加着干,他给小树涨工钱。

……多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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