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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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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依依抱着桃桃,站在关语堂身后:“大哥,少喝酒。”

“省。”关语堂应声,回身戳戳桃桃小辫,满眼疼爱,“叫关爹爹。”

桃桃咧嘴笑,回头趴在冯依依肩上。

四下安静下,两人一同进船舱。

“家里很好,莫师傅照看着两处池,过几日就采珠。”关语堂走到桌边,为冯依依拖出一把凳,“辛城也安定下,那段运河年前估计就能挖。”

冯依依坐下,揽着桃桃腰放在自己腿上:“辛苦大哥。”

“哪辛苦,下面都有人做,我就偶尔问问。”关语堂坐在对面,低头削着一个梨,“老爹好不好?”

冯依依低着头,手捏着桃桃小手:“爹有事,不在京城。”

关语堂点头,切下一片梨肉,手往前一送,给到桃桃手里:“老爹有分寸,你不用还担心。”

“大哥,我给你信收到?”冯依依问。

“收到,”关语堂把刀往桌上一搁,捞起一旁手巾擦擦,“还真让你说对,她真『摸』去辛城。”

冯依依心里咯噔一下,脸上笑容渐淡。关语堂常年跑船,码头停靠装卸货物,打过交道人自然知道他,李贞娘个有心机,仔细一打就知道。

有人就跟狗皮膏『药』一样,一旦沾上甩都甩不掉。人家好心救她,反倒变得像欠她。

“大哥知道她为人就好。”冯依依不说,相信关语堂心里也有数。

晚上,大船停在一处僻静地,京郊一处小渡头。

甲板上支两张大桌,伙计们围坐在桌前大声划拳,一杯杯酒像白水一样往肚里灌。

冯依依喜欢热闹,但一帮大男人喝起酒那叫一个吆喝,好像谁声音大谁就赢。

为表意思,冯依依喝两杯,随后便走下船去。

月尾月初,天边只剩下一弯细细月牙儿,像极美人柳叶眉。

晚风扫过,深深芦苇丛刷刷作响,底下河水叮咚声。

一阵笛声悠扬响起,安静夜里,与风声,水声相交,奏一首独特乐章。

冯依依提着一盏灯笼,沿着渡头木栈道一直往前,循着笛声而去。

路口古树下,一条人影挺拔站立,离着两三丈远,看不清他样貌。

“依依。”

冯依依心下一定,抬起灯笼一打,莲步轻移,裙摆拖过粗糙木板:“你怎么?”

娄诏从树下走出,一身劲装,皂靴踩上栈道,手中玉笛别去腰间:“想就,这个给你。”

说着,娄诏另只手从身后伸出,冯依依只觉鼻尖一阵香气。

“过时候见着一株花树开得好,便为你折一枝。”娄诏将花枝塞进冯依依手里。

冯依依轻轻一嗅,花香钻进鼻,沁人心脾。两只手抱着花枝,纤细依人。

这时,栈道上传说话声,两人俱看过去。黑暗中一高一矮两人往这边走,其中一人关语堂,另一人却李贞娘。

经过冯依依和娄诏时,李贞娘停步,小小身躯就跟个半大小一般。

“这花真好看。”李贞娘幽幽一叹,『摸』『摸』自己已经隆起小腹,随后继续向前。

不远处停着一辆马车,关语堂送李贞娘上马车,那辆马车随后启,消失在夜『色』中。

“她说吗?”冯依依问,刚才李贞娘那一声叹,无端让人生出阴森感。

娄诏立在冯依依身旁,双手负后:“每个人都贪心,只贪东西不一样,她也一样。”

冯依依一阵后怕,侧着脸摇摇头:“幸亏大哥没有上。”

说话间,关语堂已经回。

面对娄诏,关语堂只客气拱拱手:“宋越泽将军托送货物白日已经卸下,娄大人派人去取便好。”

“有劳大哥。”娄诏微欠腰身,拱手作礼。

冯依依同关语堂一齐愣住,彼此看看,被娄诏举吃一惊。

关语堂不自在咳两声,往后一退离开,转而对冯依依道:“早上船,这里冷。”

“知道。”冯依依应声。

看着关语堂走远,娄诏手勾上冯依依手,脑袋往人这边一斜:“他们喝酒吆喝声,我就知道你没怎么吃东西。”

冯依依往边上一躲,用花枝挡在两人之间:“我回船上自然有吃。”

“可我上不去,叫一声大哥,他都不请我。”娄诏无奈摇头。

“叫你上去你去?”冯依依这次可不上。

娄诏走到树下,提起一个包袱,对着冯依依晃晃:“不过,我有准备。野渡,清酒,依依否愿意与我一起赏星?”

说完,娄诏兀自找一块干净地,将包袱铺开,将带点心小食摆好。

“过,”娄诏拍拍自己身旁位置,“星光,酒食,就差姑娘手里花。”

冯依依移步过去,将那截花枝放在一侧。

灯笼被娄诏别在树枝上,盈盈照着底下这一处地。

冯依依闻到点心香味,弯腰去看。才船上喝酒,在胃里确实不适。忽然,耳边闻一声笑。

“笑什么?”

娄诏手掌落上冯依依额头,轻一扫将额前碎发拂去,『露』出那张光洁脸蛋儿,如花似玉。

“依依真霸道,我就不能笑吗?”娄诏捏捏冯依依下巴,指肚刮下她唇角,“叫你看星星,你低头看那团点心?”

冯依依仰头看天,咽口口水:“星星又不能吃。”

“又变卦?上次你说想看星星。”娄诏往冯依依靠靠,双臂后撑在她身侧。

冯依依手里『摸』块饼糕,直接塞进嘴里:“你不用回……咳咳!”

饼屑呛到嗓眼儿,痒得厉害,冯依依抓起一旁水袋,送进嘴里喝两口。

“咳咳……”冯依依咳得越发厉害。

“依依!”娄诏一把夺回水袋,另只手为冯依依轻拍后背,一时哭笑不得,“我没说这酒?”

冯依依只觉一股火辣辣从口里一直窜到肚里,在连脸都烧着一样。

好容易止下咳嗽,娄诏往冯依依嘴里塞一颗糖:“你看那颗星,不最亮?”

四下全深深地芦苇,栈道下流淌河水,头顶一片星空那样宽阔。

顺着娄诏指地,冯依依觉得每一颗星都很亮,密密麻麻金砂一样。

很好看,比西域星空绫纱好看。

娄诏揽着冯依依靠上自己,『摸』『摸』她脑袋:“有个故事,想不想?”

冯依依搓搓自己脸,干脆枕在娄诏支起膝盖上,轻轻应声。

“我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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