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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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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的官衙很多, 工部的在这边,原先的衙门员也在这。

还有娄诏的,宋越泽的,小小官衙盛满了, 密集的像个蚂蚁窝。

既要做着管理河道的事, 还要忙着处理城里之事, 加上天热,每个脸上能看出烦躁。

娄诏停步,站在高墙, 泻的阳光落在他的眉眼, 溶着与生带来的冷清。

“我爹?”冯依依仔细回想,冯宏达并没有对她说什么, 只是这些日子越发忙碌,好像要将所有事做完。

“他有没有说过, 二年?”娄诏问。

冯依依摇头,眼中泛疑『惑』:“没说。”

娄诏手里攥着马鞭, 粗糙的牛皮编织,浸上手中的汗。

想着冯宏达的『性』子, 一定是死命护着冯依依, 不想让她知当年事。他想己一个担来,护住冯依依。

“二年?”冯依依看着娄诏,微微皱眉,“什么事?”

不知为何,冯依依觉娄诏好似知道冯宏达的过往, 甚至比她还多。

这样一想,不免又忆当初魏州娄家,水榭中, 娄诏与颜穆的对话。

娄诏,他同冯家之,到底是什么样的?

娄诏握马鞭的手背去身后,示意不远处一扇铁门:“他应当在地牢,去看看。”

冯依依看过去,斑驳的铁门半开,旁边守着名衙差。

同娄诏做了一礼,冯依依便往走去。

眼见着冯依依走进扇铁门,娄诏迈步走到树荫。

夏日烈阳直『射』,从密集的树冠穿透,星星点点碎光落。

一个身着破旧布衣的少年从角落走出,嘴里叼着一根草叶,摇摆走去树。

“不是走了吗?”娄诏侧过脸,看着到了身旁的。

梅桓吐掉草叶,仰头看着伞幛一样的树冠,眯着双眼:“事情没有做一半的道理,所以我留了。”

少年说话轻快,脸上带笑,一副让很好相处的样子。撸着袖子,『露』出精瘦的双臂。

娄诏回身,上扫了眼梅桓:“宋将军可就在官衙门处。”

“娄别这样,有话好说,”梅桓笑笑,做出一副谄媚样子,“我这不是有消息给您吗?”

“说说。”娄诏嘴角送出个字。

梅桓抬手抓抓脑袋,本就『乱』的头发直接变成雀窝,但是依旧挡不住出『色』的面容:“没说很冷吗?是不笑?”

娄诏手握马鞭,敲着另只手掌,并不答话。

想以,似乎冯依依说过。他不想说话,她就凑到他面,歪着脑袋看他,说:笑笑呀。

“啧啧,”梅桓撇撇嘴,目光中略带嫌弃,“在我老家,不干活的娶不到媳『妇』;还有一种,死要面子的也娶不到。”

“这就是要说的?”娄诏打断梅桓,看去宋越泽坐在的官衙门。

“饶命!”梅桓连忙弯腰作揖,脸上笑就一个绚烂,“别叫他,我说我说。”

双臂遮挡,梅桓翻了翻眼。

娄诏本也没打算叫宋越泽过来,他不喜欢『插』手别家事。

“这个,”梅桓抬己的脚,手指在里面抠了抠,“哦,在这。”

梅桓从鞋里抠出一张叠好的纸片,手一甩便到了娄诏面。

娄诏站着不动,眉尾轻轻挑了:“什么?”

“己看啊。”梅桓并没有要开口的意思,又抖己的手。

娄诏手指捏过张纸片,视线落在梅桓的手臂上。

半撸的袖子,隐约『露』出一条疤痕。还未看清楚,梅桓已经收回手臂。

“是京城里某位的手笔,”梅桓背手而立,脸微扬,颌瘦削。

他还未长成,少年特有的清瘦,精致的面庞,可是双手早已布满薄茧,且有一手了不的箭法。

娄诏展开纸片,看着上面几个字,嘴角微一勾:“征西将军,宋家从不『插』手朝堂之事,做这些是为何?”

“错,宋家并没有『插』手,”梅桓翘一根手指,“我不是宋家。”

这个娄诏听宋越泽说过,梅桓是宋家收的养子。可是看着,并太好掌控的样子。

小小年纪隐藏极深,见说话,见鬼说鬼话,行事可算是另类。

梅桓瞧了瞧娄诏,想要看出什么似的:“忙,小的退。”

走出步,梅桓回头:“这回真走,回西北。”

说完,已走出树荫,看了眼官衙门方向,随后朝相反的地方而去。

娄诏将纸收好,回头再去看,少年早已不见踪影。

“七岁?”娄诏念叨一声,最后也走了出来,往衙门后堂进去。

牢房。

光线昏暗,与面的炎热相比,这里阴凉『潮』湿,蔓延着一种说不出的腐霉味道。

尽头的牢房,冯宏达倚在角落,双手抱头,灰白头发散『乱』,身上瑟瑟发抖,像是犯了头疾。

狱卒领了冯依依进来后,就先离开,留个说话。

“爹?”冯依依双手把住铁栏,对着里面唤了声。

冯宏达缓缓抬头,深皱的眉头,是一双浑浊的眼睛:“依依。”

叫了女的名字,冯宏达满是酸与愧疚。今日是桃桃的第一个生辰,他真的想留在家中陪着孩子。

可是算不如天算,就是今日,城门打开,些终是找到他。

他想安静的跟着走的,谁知莫师傅喊来了官差,一切『乱』成一团。

冯依依慢慢蹲着,看着角落里的冯宏达,想着适才娄诏的话。

二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不是冯家的仇,就是时候结?

她不知道,冯宏达从来不说,总是将所有掩饰好。上次把她送去魏州,没有躲过;这次辛城躲避年,仍是没用。

“我想知道,是怎么回事?”冯依依问。

里越来越混沌,她隐约觉二年的事,似乎也牵扯上娄诏,或者更多的。

冯宏达动了动身子,头疾折磨他面『色』苍白,窗纸一样:“不能说,别掺和进来,以后带着桃桃好好生活。”

“爹以为不说,我和桃桃就平安?”冯依依问,嘴唇微颤,“不说,我中没底,只更不安。”

冯宏达沉默,实他只是想保护女。

只要冯依依不知道当年之事,些或许就放过她。

冯依依等着冯宏达开口,从小到,她想要什么,冯宏达一定给她,哪怕多稀有,他寻来。

如今,她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相。

“我,”冯宏达开口,干燥的嘴唇带着艰难,“依依,爹不是好。”

说完这一句,冯宏达眼中滑出行浊泪,在脸上伤疤处晕开。这也是他不想开口的原因,在女眼中,他不再是好。

冯依依仿若被敲了一记,身形微晃:“爹?”

扶安城经商,冯宏达向来与为善,对房也是处处忍让,更不提平日中的各种善事。

“不错,”冯宏达咬咬牙,头颅从双臂抬,空洞双眼看去牢顶,“爹做过坏事,被灭门的坏事。”

封闭的记忆打开,是冯宏达锁藏了二年的秘密。

林菀书不知道,冯家不知道,所有不知道。

“当年,我进京城,到永王赏识,以为才华可以一展。”冯宏达狰狞脸上闪过嘲,继而又道,“永王是当今皇上的皇兄,当年也在储君之位的候选之内。”

冯依依安静听着,这些过往她从来不知道。

“他知我善于经营,便派我去管理在西南的铁矿,假以时日,我便有铁官一职。”冯宏达说着,眼中流淌着过往。

“去了?”冯依依问。

“去了,”冯宏达点头,“因为铁矿皆是归朝廷所有,我便认为座也是。”

“不是吗?”冯依依皱眉,突然意识到事情严重『性』。

难怪说是灭门罪,私开矿山朝廷律法决不允许。

冯宏达手捂到嘴边,轻咳一声:“铁矿是朝廷所有,但是相隔几里,又有一座矿山,是铜矿。”

铜矿,便是用来铸造钱币的青铜。

冯依依越听越惊,不敢信冯宏达当年做出这种事。

明面采铁矿,暗中却是私采铜矿,后面借着铁矿的幌子,将铜矿运出。

一笔笔账目皆是出冯宏达。

“后来我发觉不对,想抽身时已晚,”冯宏达艰涩的咽口水,头疼欲裂,“一日,我趁着天黑点了火.『药』,矿山塌了,他们以为我埋在里面。”

“然后,带着母亲回到扶安,做回了冯宏达?”冯依依彻底清楚了。

原来当年,冯宏达做了这些。私采矿石,借官方账目运出私铜,后面些就私铸钱币。

难怪他整日提吊胆,从不去京城。因为冯宏达知道的太多,些不安稳,一定要除掉他。

冯依依从地牢中出来,明晃晃的日头让她发晕。

“冯小姐,这边走。”清顺见出来,上来带路。

冯依依一路无语,跟着清顺进到后堂。

隔着一层门板,她能听见里面的说话声。

屋内,娄诏端坐太师椅,面无表情,手里展开一张纸,看着上面一字一句。

底站着五六个男,为首的三多岁,一身结实肌肉。

“明察,冯宏达曾用名冯青志,二年帮着我家主子办事,后面杀了,跑了。我们必须带他回去,这是当地官府的凭证。”

娄诏看着纸上最头的红『色』印,的确是出当地府衙。

辛城衙官小上,小问道:“娄,想不到我辛城还藏有这种恶徒……”

话未说完,衙官在娄诏冰凉的视线中退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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