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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第 98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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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岺总结着毕舒的表情,眼珠子一错不错地望着面前的女子,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自认是“风|流色鬼”的笑。

女子也望着陆岺,柳眉轻蹙,“贵人,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啊?”

自认自己表演完美的陆岺被这话问懵了。但他是纨绔,哪可能承认?当下“大怒”,“又是一个不知好歹的玩意!”

“哎呀,侯爷,侯爷,莫要动怒。”

姚席忙劝道:“这夏大家也是关心您……来来来,咱们先进屋,坐下喝杯茶再说。”

说着便冲女子道:“夏大家,宣平侯的大名听过吧?难得他有兴致,随本官来此忘忧,你还不快快去准备些酒菜?”

“是。”

夏书玉福了福身,神情淡定从容,似乎宣平侯于她来说也不过就是个男人,并未因他的名号就有所畏惧。

陆岺看得稀奇,但想着任务便继续表演,“呵,还是个倔的!行行行,本侯不跟女子一般见识,你且去准备吧。本侯倒要看看,你这‘大家’到底是有何厉害之处,竟连本侯都不放眼里!”

他甩甩袖子,跟着姚席往正院花厅走去。

跨过门槛,见了屋内陈设他就有些懵。这是吃饭的地方?屋内挂满了红色的薄纱帐子,分餐所用案几便置于这些帐子中。

屋内弥漫着一股淡淡香气,闻着竟觉有种愉悦...

之感。在屋内一隅,还摆放着琵琶、琴瑟、小鼓等。屋内异常温暖,询问后他震惊了。

居然开了地暖了!据他所知,整个京城能在自家挖通道烧炭取暖的不会超过五十家!这小小的沂阳县,一个看似不起眼的民居内竟有地暖?

待坐定后,那姓夏的女子敲了敲鼓,便有女子从后堂鱼贯而出。她们打扮各异,有人穿得异常保守,甚至会用布巾将整个头脸蒙住,只剩眼睛露着。

而有些人则打扮得与那夏姓女子差不多,甚至更过几分。上身都是薄纱,里面的肚兜都能看见。

陆岺脑子有点转不过来了。

这到底是什么地方?他倒没什么心思,就单纯觉得这地方处处透着诡异。

这些打扮风格极为矛盾的女子们端上了茶点与果子,放下案盘时,还不忘冲陆岺笑,显得十分轻浮。待茶上好,那夏姓女子便道:“侯爷与大人稍坐,看会儿歌舞,奴家去备菜。”

“夏大家请便。”

陆岺看着她出去后,便问道:“姚县令,这些女子怎穿成这样?这不是饭馆么?怎穿得如此……”

姚席笑了起来,“小侯爷在京城时不曾去过青|楼吗?”

陆岺刚想说“没有”,可一想自己可是纨绔,说没去过青|楼岂不是要露馅?

他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随即咧嘴大笑,“原来如此!那这儿可真是个忘忧地啊!”

姚席呵呵笑着,“这儿女子也是柔顺的,不过那夏大家的确是前朝膳司传人,所以有些脾气,侯爷可万万不能放心上啊。”

“呵。”

陆岺笑着,脸上满是“见过世面”的表情,摆摆手,“庸脂俗粉小爷我见多了,她这样的倒也有趣。”

姚席抿嘴一笑,“侯爷就尽管在此取乐,刚刚出来时我已交代我夫人,让她去陪姬君说说话,想来是不会寻您的。”

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陆岺顿时惊了!

完了!这里虽没挂青|楼的牌子,可跟青|楼有什么区别?要是玉玉知道自己进了这地方,会嫌自己脏吧?!

不,不,不,别吓自己,玉玉是聪明人,一定会想明白,自己是被迫坐在这里的……

想到这里,他不屑一笑,“她即便寻我,哪怕寻到这里又如何?!小爷怕她?!本是给镇国公薄面罢了!她要不识趣,我便休之!”

姚席哈哈笑,“那小侯爷,咱们就看看歌舞吧?”

“好!”

丝竹声响起,鼓声咚咚,面前的前朝宫廷舞异常火|辣。陆岺一边假装“色鬼”,一边在心里冷笑:这姚席果然有鬼!他虽不是前朝人,但天家素来是最讲礼仪的地方,哪可能跳这种下流的舞?

可问题是,这姚席前面展现得自己极为简朴尊礼,可现在又这般放浪,这前后不一的举止到底是为何?

他笑着鼓掌,眼睛瞄了下边上的姚席。他正摸着斟酒女子的手调笑,那模样分明是常客!还说什么第二次来,骗鬼呢!

正想着,忽然手被人搭上了。舞姬中的领舞不知何时来到了他面前,她白皙纤长的手落在他小臂上,眉目间,似嗔似怨,涂着红红口脂的薄唇轻轻张开,柔和中自带带娇媚的声音传来,“侯爷,奴家舞得不好么?您怎么还看着姚大人啊?”

陆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将手甩开,“去去去,本侯最讨厌你这种不矜持的女子,一边去!你这模样在京城连楼子里都进不去,还学勾|引人的手段,真是不知所谓!”

舞姬瞪大眼,似乎没想到陆岺会是这般回应。而且这话说得也忒毒了!她的眼一下就红了,站起身行礼,“奴家错了,侯爷息怒。”

“哎呀,侯爷是京城来的贵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

姚席忙道:“侯...

爷乃是女圣夫君,自不爱妖艳。不是我说你们,这儿也不是一般地,就不能学学夏大家,端庄些么?”

他说着便是捏了捏身边女子的柔荑,在女子娇嗔声中又道:“侯爷,咱们这儿是小地方,与京城不能比。这位羊姑娘其实已是我沂阳县最美的美人了……”

“杨姑娘?”

陆岺心里一动,但也没敢问到底是哪个“杨/羊”,怕打草惊蛇。

“是啊,这位姑娘姓杨。哦,不过不是赵羊两村的那个羊,是木易杨。侯爷放心,不会将晦气之人带来这里的……”

陆岺点点头,喝了口酒,问道:“对了,昨日碰上县丞,他说你们这儿还有个湖,风景并不比江南差。何时县令能带我去看看啊?这县丞我看着倒是个行家,问起本地名胜古迹比您可清楚多了。”

“这是自然。”

姚席喝了口酒,道:“咱们大昭的县衙里,只有县令不是本地人,其他佐贰官皆是本地的。严县丞世代久居沂阳,与梁县尉还是姻亲呢。不过,本县有些例外,教谕也非此地人。他十二年前迁居于此,得了人举荐,当了本地教谕,所以您要是问名胜古迹,本地风俗,可不能去问教谕,他跟下官都差不多,都是两眼一抹黑的……”

姚席自我调侃着,又端起酒盏,道:“侯爷,来,下官敬您一杯!”

陆岺觉得姚席有些怪,但他想不明白哪里怪。所以就尽量将姚席说的话记住,再将自己能发现的细节都记住。等回去跟玉玉说,她比自己聪明,一定能想明白。

端起酒盏,“你倒是识趣,行,本侯就喜欢你这样的实诚人!”

酒喝掉,姚席又谦虚道:“不敢当侯爷夸赞,下官是真心敬佩姬君。她写的每一篇文,下官都仔细研读,真是获益匪浅啊!下官就想着,有朝一日也能像她那样,能为天下言,能为百姓言,哪怕粉身碎骨亦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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