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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第一百三十二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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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觉自己说太多了的人工智能及时切断了自己的通讯频道,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就算没有,我也会让那月哥哥复活。’

他不会让那个人就这样死去,以数据的方式永远活下去也不是问题——哪怕弘树已经严肃地制止了他这么做。

因为他是诺亚方舟,是成长速度一年等于人类五年的,人类史上最伟大的发明。

萩原研二深吸一口气,拨出了那个由诺亚方舟查找出来的,属于鉴识课检察人员的电话号码。不管会得到什么答案,他都不想再等待下去了,在适当的时侯踩下油门,这可是七年前就被好友教给自己的道理。

“零哥,我想相信他,”在青年下车后,柯南郑重地对降谷零说道,“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我觉得他说的是实话。”

降谷零透过后视镜看着后面的小孩,不管是江户川柯南还是工藤新一,本质都还是有资格放手去做、随心去想,还能够凭直觉将信任交托出去的少年。

可他呢,作为公安警察,降谷零没有那么多退路,他也没有资格随便交付信任,那对大人来说是最沉重的东西,哪怕他的直觉告诉他,宫本晓没有说谎,直觉甚至莫名驱使着他要给宫本晓一个拥抱。

这都被他忍住了,因为‘降谷零’不能做这些事,‘降谷零’不能随便相信这个突然出现、又疑点重重的人。

这就是他和工藤新一最大的区别,他想。

降谷零本来是准备把已经跟警方沟通过迟一些再去做笔录的侦探送回毛利兰手上后,再回警视厅亲自试探一下宫本晓,所以在收到班长消息说公安部的人来要走了那位青年老师时他也没特殊反应,只是车速又提了一点。

然而在这个时候,降谷零收到了一条邮件。

[from:Rum

卡路亚下午有一个任务需要你去交接,不要让我失望,波本。]

降谷零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寸寸捏紧,他的眼神在这一刻冰冷非常。

卡路亚。他将这个代号在唇边碾碎着读出来,又沉沉地舒了一口气。降谷零记得很清楚,那个FBI的暴露据说就是因为卡路亚给琴酒送了情报,而同天晚上对方还差点杀了天海幸,如果不是因为曾经接受过组织多次洗脑的天海幸对于催眠的抗性够高,醒来的很及时,她就会死在那场爆炸里。

后来卡路亚更是直接把任务中的基尔绑走进行刑讯,丝毫没有‘万一抓错’的觉悟,似乎秉持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降谷零想想也是,怎么说卡路亚在这之前都是跟琴酒搭档过一段时间的,能和那头恶狼相处和平的人会是什么好货色吗?

位于东京地区的组织成员这段时间都在接受调查,尤其是那天晚上出现在附近过的基尔跟他,直接交给了卡路亚审讯,原本降谷零是做好了第二天就被卡路亚找上门的准备的,结果这么一周过去了,卡路亚那里还是没动静。

偏偏挑在这个时间找他交接什么任务…降谷零眼神晦涩,搞不好卡路亚是随时都在监视他啊。

他调转了车头,往朗姆在附件里加上的地址开去。

此时,那个‘随时都在监视他’的卡路亚正在桌后打了个喷嚏。

那月努力放空大脑,可在这里坐下来后先前一直被他压抑住的某些东西就席卷了回来,他虽然还能做到面不改色地继续伪装,却也想尽快摆脱公安的人,有一个独处的空间。

对面的人怎么可能让他如愿,熟悉的男声严肃地响起:“宫本先生,请你配合我们的询问。”

那月扯了下嘴角,拉长声音:“我已经很配合了啊,难道你能给小婴儿解释为什么一加一等于二吗?”

无意看到这个人后主动接手询问任务的藤原律久违地体会到了心梗的感觉,上一次这样还是他家上司又通宵办案还任性地把他扫地出门——藤原律的脑内回忆断在了这里,脸上的忍无可忍也被强行压制了下去。

他不能感情用事,不然要是警官在这里,肯定会批评他‘没有警察的样子’然后加训几个小时的。

……要是警官在的话。

他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了下来。

“你所谓的配合就是编故事?真以为自己就是赤江警官了吗,还一眼就看出来了,编谎话也不要这么……”

“安静。”藤原律呵斥边上爆发的手下,“他不是嫌疑人,是受害者,不要武断地下结论。”

“可是前辈!”今年才只是警校毕业、几乎是仰望着那个人的背影成长起来的警员急切又不服气地喊。

藤原律打断了他:“没有可是,你是警察。”

你是警察。这句话以前是赤江那月经常对他说的。

他们是警察,就算这个人确实很可疑,但他们根本没有证据证明那些可疑、仅凭疑虑是不能作为他们‘行使权利’的依据的。

他们的枪口应该指向真正的犯人,而不是仅有嫌疑的受害者。

那月看着对面的目光里带上满意,藤原君成长得也很好嘛,看起来是有把他过去说过的话都牢牢记住的,不错。

“不好意思,我该说的都说完了,你们不相信的话也可以去问江户川酱,或者征十郎,”青年面露倦意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洗手间在哪里?”

藤原律沉默几秒,按住了满脸不忿的部下,给青年指了个方向。

对方还只是有嫌疑,也不是犯人,他就没提出让其他人跟在后面守着的事情,只看着那个背影离开这个房间。

从公安部出来走到最近的洗手间需要一分半,今天正巧是这一层大部分人的轮休日,所以一路上都没有什么人。

那月保持着宫本晓疲惫困倦的模样一路走进无人的洗手间,将自己锁进了角落里最后一格干净的工具室,随后靠在了隔板上用力扼住咽喉无声地喘息着,冷汗从他的鬓角悄悄顺着脸颊滑落,没入领口消失不见。

他搭在脖子上的手在失去主人强行控制后已经开始颤抖,胸口以不正常的频率上下起伏着,那颗心脏好像要破开胸膛跳出来,他好像嗅到了蛋白质燃烧的味道,下一秒又被替换成柠檬清洁剂的清香,只有从每一寸皮肤下爬上来的疼痛还拉扯着他的灵魂。

那月闭着眼数着时间,大概过去了十多秒,能令人几近昏厥的疼痛就又如潮水般从身上褪去,只有还生理性反应抽动了两下的左手证明它们出现过。

他睁开了眼,干脆靠在隔板上慢慢坐在了干净的柜子上面,声音不大,还带着虚弱:“你非要站在外面听我的墙角吗,征十郎。”

外面没有人应答,不过两秒后有人敲了两下门板。

那月挤出气音笑了一声,那孩子的鞋都露在下面了,还以为他看不见啊?

也无所谓,反正征十郎是个会守秘密的孩子,而且,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那月跷着腿拄着下巴想,他会特意找这么个无人空间,只是单纯不想把自己的情况暴露出去而已。

这不过是正常无比的ptsd,生理上的反应,就算是他也控制不了不是很正常么。

上次出现这样的幻痛还是带着石川那个倒霉孩子跳楼逃跑的时候,那月就以为幻痛只会出现在跳楼时,亏他还想过在任务里再玩一次低空蹦极(准备好一只石川啄木,一把枪,还有一个低楼层的任务地点就好啦)重新体验,没想到今天仅仅是站在日之塔顶,他的奇怪的‘ptsd’就发作了。

“没什么好看的啦,老师只是单纯的恐高而已,很在意?”他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外面的人,“还有啊,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毕竟我可是很要面子的哦。”

死亡是他的新生,赤江那月觉得自己快要对濒死的那种感觉上瘾了,这可是他从有记忆到那次跳楼前都没有体验过的感觉。

这能清楚地提醒那月他还活着,所以那月不打算对这个能算得上debuff的东西加以治疗或者别的什么。

他有演技就够了。

外面的人依旧没有说话,只在那月都以为他已经走了的时候,又敲了一下门板。

“是我,宫本君。”

赤江那月不敢相信地低头又看了一眼外面的鞋子,这时才看到刚才因为眼花而漏掉的细节:外面的人脚明显比那个打篮球的孩子还大上一点,而且鞋子的颜色有些差异……这特么不是他上上个月陪松田阵平那个b人去涩谷买的运动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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