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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7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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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爸翅膀硬了,克制不住要起飞的心,也知道事情瞒不住,因而当面与周慧文谈条件,要求马上离婚,大方表示他可以不要剩下的财产,但前提是周慧文得把面子做足,必须由周慧文提出离婚,对外要宣称是她要离的,而且孩子的抚养权得归周爸。

抢孩子是男助理的主意,原本周爸不准备要周希云的,可男助理一个劲儿吹枕边风,说是俩男人生不出孩子,以后找别的方法也麻烦,不如就将这个现成的带走,省得将来费心力搞这些。

男助理也是有私心的,也是在算计。他怕拴不住周爸,担心周爸对付完周慧文以后会再找其他新欢,要是未来哪天周爸一个想不开,临时起意找个女人生孩子什么的,那必定又是另一种危险,保不准会威胁到男助理的地位。

再有,按当年某些重男轻女的观念来看,女儿也容易拿捏,总比周爸找人生出个儿子强,那样男助理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能啃到多少肉沫还不一定。

男助理不允许这种情况的发生,致力于将火焰摁灭在苗头时期,所以不断出歪主意,哪管别人的死活。

可是周慧文哪里容得下这般屈辱,知道周爸转移财产就够爆炸了,发现周爸找了男人还要抢女儿,那就更无法忍受。

撕破脸皮后的争斗远比想象中险恶,两边都不退缩,周慧文的性子就注定了她不是会忍气吞声的女人,她换回不了局面,便只能想力法朝这俩狗里里出手,找法子从另外的方面突破。

周慧文快被气疯了,宁肯鱼死网破也不让步,哪怕自己没命了都要啃下周爸和男助理一块肉,绝不让他们好过。

事情闹到不可收场,周家变得一团糟。

上个世纪,在社会的大环境中,夫妻中有一位是同性恋并不是拆伙的理由,那时同性恋被定性为精神疾病,是可以治疗纠正的。

周家姥姥、姥爷曾劝过周慧文,以为周爸只是一时癔症不正常,可能是生病了,因此劝女儿不要下死手,还是希望夫妻俩可以谈一谈解决问题。

周慧文没听,不对周爸他们手软留情,过后就又有了煤气中毒那事。

乔家那边也是这时才得知了全部缘由因果,成了为数不多的了解这桩往事的知情者。

煤气事件后,周慧文自然第一时间就报警处理,顺藤摸瓜便揪出了始作俑者,查到事情与周爸有关。

周爸这个没脑子的狠心玩意儿竟然买通了伺候周慧文的月嫂,欲以此借刀杀人,想着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弄一场意外以绝后患,,这样也免得再过多纠缠不休,避免周慧文死咬着不放。

可惜再周全的计划也会失算,偏偏那天乔言姥姥、姥爷顺路过去探望,正巧就救了周慧文一命。

警察抓到了犯事的月嫂,亦将被月嫂偷偷抱走的周希云带回来还给了周慧文,至于周爸和男助理,这俩男人事发后跑路了,溜得飞快,生怕月嫂招供同谋会祸及他俩。

而在跑路途中,周爸遭遇了意外,连人带车撞上大货车被碾成一滩烂泥血水。下场这么惨,也不晓得是不是老天开眼了。

不过就算这事最后是以周爸的死亡而告终,但这些年来,周慧文仍是解不开这道心结,做不到释怀。

周慧文恨透了周爸,恨透了与之相关的所有,对同性恋的存在更是不能接受,尤其是自己含辛茹苦带大的女儿是同性恋。

当年周慧文好不容易振作起来,做了无数自我劝慰才说服自己,努力接受那样难堪的局面,忍痛承下一切感情与财产损失,也尽量心无芥蒂地抚养周希云长大,尽量不迁怒女儿,当那些过往不复存在,再也不回头陷在其中。

于周慧文而言,如今周希云的性向无疑就是周爸的延续,是对她的讽刺和背叛,如同抹不去的诅咒,一辈子都不放过她。

谁都没再提过那些,直至平静被打破.

徐子卿叹气,不知该怎么讲,言语间没过于责备周希云。

周希云其实也不是很了解这事,只晓得周爸是同性恋,做了对不起周慧文的行径后出车祸遭报应死了,更多的就不知道了。

徐子卿说∶"慧文她就是心病太重了,这么多年都压着,上回又让希云给刺激得不轻,撑到现在不生病才怪了,唉…."

有的问题很难分得清对错,是是非非掰扯不明白。

徐子卿那意思也不是逼着周希云改正性取向,但希望乔言能帮着劝两句,让周希云来认个错,起码要在周慧文面前做做样子。

再重要的信念都比不过亲妈重要,周慧文都这样了,不管周希云心里究竟怎么想的,往后又有哪些打算,可她至少应该处理好这些。这是为人子女的责任,是周希云该做的。

有的事不能混为一谈,正如周慧文那么怨恨周爸,不也用心把周希云养大了。

徐子卿生怕乔言听不懂,直白道;"明天或者后天,反正挑个时间,把希云喊过来看看,不能任由你周姨就这么病下去。"

乔言潜意识里就觉得不公平,那样也太委屈周希云了,可一张嘴却反驳不了。徐女士的做法无可指摘,到底是为了周家着想……乔言抿抿唇,敷衍道∶"再看吧。"

母女俩在外面待了起码半小时,谈得差不多了又折回住院部。

许是周慧文的遭遇实在令人唏嘘,乔言再见到周慧文,莫名就心头一紧,感觉有些难受,觉着自己也对不住周慧文,可亦割舍不掉。

感受很复杂,左右为难。

乔言都没多看脸色苍白的周慧文几眼,愈发理亏心虚,只站在一旁忙前忙后地帮徐子卿打下手,然后临走前再下去买一堆吃的用的上来。

今晚是徐子卿留在这里守夜,陪着周慧文,乔言得送姥姥回大院。

待处理完毕,乔言没底气地对周慧文告别,犹如霜打的茄子似的到楼下开车,闷不吭声送姥姥到家,顺带也在西井大院过夜。

总归周希云明天才回来,住哪边都一样,没区别。

躺床上瘫着,直挺挺望向白色天花板,乔言出神犹豫许久,最后还是决定打视频电话给周希云,大半夜扰人安宁。

另一边,周希云没睡,不多时就接通视频,出现在屏幕的那方。

乔言绝口不提晚上那些,只先问问周希云出差怎么样,在外地过得如何,还有工作顺利与否。仍旧是用一些无聊的话开头,铺垫一下子。

周希云刚从外面回到酒店洗了澡,这会儿还要做资料准备,只能一边敲电脑一边回答乔言的问题,末了,反问∶"你呢,今晚忙了些什么?"

迟疑须臾,乔言咬了下唇,如实说∶"去了趟医院……."

周希云问∶"姥姥生病了?"她摇摇头,"不是。"

"那去干嘛,你有事还是探望朋友?""跟我没关系。"周希云好奇∶"怎么了?"

她酝酿一番,说∶"周姨生病了,过去看看她。

屏幕里的周希云顿了顿,停下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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