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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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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秋雨一场凉, 原还能感到炎热的天气,在某天晚上的一场大雨结束后,骤然降温。

岑鲸毫不意外地被冻醒了。

她冷得睡不着, 正要起身到衣柜那翻几身厚实的衣服出来盖, 还没来得及动, 就听见一阵细微的响动——有人悄悄推开了窗户。

岑鲸也曾是高手, 她知道如何能不让习武之人察觉到她已经醒来, 就控制住呼吸, 看那夜闯之人究竟有何目的。

那人从窗户进来, 慢慢靠近岑鲸的床, 接着岑鲸感觉身上微微一沉, 来人竟给她加了床被子。

岑鲸:“……”

岑鲸:“秋姝。”

听见岑鲸的声音,那人正要从床边退开, 忽觉脖颈一凉,赶紧停住动作。

直到这时, 那人才发现跟岑鲸同宿舍的白秋姝不知何时已经醒了,此刻正悄无声息地站在自己身后, 还拿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岑鲸那一声轻唤,不是提醒白秋姝宿舍里来了不速之客, 而是提醒白秋姝不要动手。

大半夜被叫来送被子的女暗卫突然发现:书院这活还挺危险。

另一边,岑鲸裹着被子坐起身,问那大半夜跑来给自己盖被子的陌生女人:“你是谁?”

女暗卫碍于脖子上的匕首还在,没法行礼,只能维持眼下的姿势,报上自己的来历:“属下十七, 奉燕大人之命, 过来看看。”

燕大人说过, 若叫岑姑娘发现他们,直接禀明身份即可,无需隐瞒。

“燕先生?”白秋姝意外地看向岑鲸,瞧见岑鲸示意,她便收回匕首,迈步越过女暗卫,走到岑鲸床边坐下,嘴里还在奇怪:“燕先生什么毛病,大半夜叫人过来,是想吓死谁?”

十七:“燕大人担心雨后天冷,岑姑娘会着凉。”

白秋姝一听,转身把手探进岑鲸被子,果然摸到了岑鲸冷冰冰的脚,起身说:“我去给你弄点热水泡泡。”

岑鲸拉住她:“水房早停了,哪有热水。”

白秋姝:“你会冷。”

“这不是加了床被子吗,捂一捂就暖了。”岑鲸劝住白秋姝,又对十七说:“你也回去吧,让他早些睡。”

但凡有些内力傍身,都不至于像岑鲸似的被冷醒,所以岑鲸猜测,燕兰庭应该还没睡。

岑鲸的吩咐太过自然,十七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怎么进来的,又怎么出去了。

十七回到相府,就像岑鲸猜的那样,燕兰庭还在处理公务。

十七汇报完自己在书院里的遭遇,最后没忘了替岑鲸带话,让燕兰庭早些睡。

窗外夜色深沉,燕兰庭披着衣服坐在桌前,长发未束,散在肩头,显得整个人不像平时那般端正冰冷,平添了几分随性慵懒。

烛光照亮他正在看公文的眼,他回说:“知道了,下去吧。”

十七安静退下,心想岑姑娘那句叮嘱算是白费,毕竟燕大人公务繁多,一旦忙起来,一夜不睡也是有的,怎么可能轻易歇下。

十七想着,没过一会儿,屋外候着的小厮被叫了进去,随后屋里明亮的灯光依次暗了下来,最后全部熄灭,小厮从屋内退出,转身将门合上。

“换人了,发什么愣呢?”另一个暗卫提醒十七。

十七这才回神,满腔诧异想要同人倾诉,却又碍于职业素养只能闭嘴,安安静静地跟来接替自己的人换了班。

……

十七离开书院后,白秋姝久违地跟岑鲸睡了一张床,给岑鲸当了回人形暖炉。

第二天,两人早起去食堂吃饭,遇见了专门等她们的安馨月。

安馨月像是没睡好,脸色有些差,白秋姝想起昨晚降温,就问她是不是着了凉。

“没着凉,我……”安馨月看向岑鲸,一脸愧疚:“我昨天去东苑找我弟,从我弟那知道了一件事。”

岑鲸看安馨月反应,意识到这事可能和自己有关,问:“怎么了?”

安馨月看了看附近,虽然她们来得早,食堂里学生不多,但她还是怕自己的话被人听去,就跟白秋姝换了位置,坐到岑鲸身边,小声同她说:“上上个月安王回京,来了趟我家,那天是旬休日,我弟正好在家,偷听到安王手上有我的画,还问我父亲画上的女子是谁。”

“我鲜少画身边的人,也断不敢随意把画了你们的画交给别人,唯独有一副画——就是今年三月,我在长乐侯府给你和我小姑姑画的那副。我祖母把那幅画拿进宫去给我大姑姑看,我大姑姑喜欢就留下了,可不知怎么的,画居然落到了安王殿下手里。”

“是我不好,不该这样轻易把有你的画交出去,我……”

安馨月说到最后,几乎哽咽,竟是把自己给说哭了。

岑鲸放下手中的粥碗,拍了拍她的肩:“一幅画而已。”

“你不知道。”安馨月不想就这么糊弄过去,她明明白白地告诉岑鲸:“安王府上有许多像你、不是,是像岑相的人。”

“若是让他知道你,他一定会想办法把你弄进安王府。”

安馨月终于还是没忍住落下泪来,岑鲸要是因为她的一幅画,被迫进了安王府,那就是她害了岑鲸。

岑鲸:“……许多像我的人?”

岑鲸突然想起,燕兰庭好像说过,岑家曾多次往京城送长得像岑吞舟的岑家旁支。

难道……

岑鲸想了想,准备写信给燕兰庭问问。

至于安王会不会真的把她弄进安王府,岑鲸并不担心。

安馨月都说了,安王是上上个月回的京城,至今都没找上她,想来是燕兰庭的手笔,应该不用她太操心。

岑鲸好好安慰安馨月几句,就跟白秋姝上课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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