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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3 章 【阴】怨鬼皮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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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翎坐在床边,自然也看到了那只泥鳅,他虽然不太懂,但深深记着小言的话。

泥鳅为坠龙,不易养育,有龙性而无龙运,故而只能在堕泥中翻滚求生。不易认主且脾气恶劣,但若是养成灵宠也有一道用处,便是护气运。

换言之,这东西可以借运,也就可以护运。这会儿它的反应如此之大,想必是有人作怪,想要对自己的气运下手了。

钟言上前一步将那条泥鳅捡了起来,这一条比水缸里的那一条大许多,几个月的时间就足足大出了翻倍的长度,已经有小臂这样长了。它是什么时候长的?钟言竟然毫不知情,因为平日里都是秦翎在照顾它们,它们又总是藏在脏污的淤泥当中,只漏出一个脑袋。

“你是怎样养的?”钟言将泥鳅翻过来,这一看不得了,泥鳅的腹部多了一道长长的裂痕。

这裂痕异常深刻,从它的嘴一直裂到了尾巴尖,像是要被人开膛破肚了,将整条泥鳅的皮活剥。它已经奄奄一息,但仍旧凶狠,像是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咬下别人一口肉,吃饱了再上路。

摇篮里的小秦逸偏偏这时候哭醒,秦翎立刻伸手去抱,一边拍拍一边哄哄。他动作生疏,昨夜里虽然学过可无奈还是没有经验,认真的神色就像是抱着一个脆弱的大瓷瓶,稍不留神瓷瓶就要粉碎在怀。

钟言先把泥鳅放回淤泥当中,问:“他是不是饿了?我去叫奶妈妈。”

“可是他昨夜不是吃过了么?”秦翎对一个婴孩的食量完全没有深浅,还以为孩子如同大人一日三餐照常吃就好。可孩子的哭声不假,哭得让人揪心,秦翎赶紧叫外头守夜的翠儿去叫人。

翠儿和元墨就在外头的椅子上休息,一个鲤鱼打挺,起身奔向门外。秦翎这才再问小言:“泥鳅怎么了?你别瞒我,我知道一定有事不好。”

“是有事不好了,有人在作法借运,法术已经蔓延入内,只不过被它挡了一刀。”钟言将泥鳅翻过来,“你瞧。”

秦翎瞧见了那道口子,诧异地问:“这次想要杀我的又是什么法术?”

“不是杀你的本身,而是对你的气运动手了。泥鳅不保你身,因为它们对主人没有太多的情感,你养它,它心里明白是为何,不像灵龟、锦鲤那般衷心。它们只是护主人的气运,一旦主子死了,它们立马忘得一干二净,回归野性恶行,而其余的灵宠则会记住自己的尘缘,潜心修行,等时候一到说不定就能飞升。”钟言指了指淤泥,“你瞧,买回来的时候它们一般大小,这会儿它就比另外一条长出这样多,也不知道它如何长这样快的……”

“哦……”秦翎抱着孩子,原本也是想要看看泥鳅,却忽然莫名其妙地挪开了目光。

“等等。”钟言立马警醒,“你该不会……”

秦翎的目光继续闪躲。

“你该不会以自身血肉喂养它了吧?”钟言马上轻拍秦翎的脑袋,“是不是?”

秦翎不敢躲,无辜的目光在钟言的脸上一停:“唉,我

原本也不想,

只是它们不吃不喝,

病气恹恹,我看着着实心急才迫不得已……”

钟言一下子全明白了,怪不得它养成如此之快,原来是喝了秦翎的血。“你傻啊,往后它食欲越来越大,一口气就能将你喝光。到时候你也喂吗?”

“我想着它也长不了那么快,往后我不再喂就是了。”秦翎没想到还能喂出这种大事来,但这些日子他也看出了坠龙的凶恶。好比缸里都是两只灵宠,两只灵龟相处和谐,小的还经常被老的驮在肩上玩儿水。两条锦鲤更是没得说,已经成为了难舍难分的伴侣,连秦翎都看到好几回了,它们会互相吐泡泡玩乐。

唯独这两条泥鳅,恨不得将对方给咬死。每次喝血时小的那条要是多喝了两滴,大的那一条必定要咬它几口。

钟言也不是真心要怪罪秦翎,秦翎心善,他给他养这些活物其实就应该想到会有这样一天。“算了,我也不是真要怪你,只是担心你放血对身子不好。不过今日多亏了这条泥鳅,若不是它,你命里不知哪条气运就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偷走了,我们还毫无察觉。”

“这人会不会也是冲着咱们小逸来的?”秦翎想起昨晚那些死士。

“不会,若是冲着他来,泥鳅根本不会受伤,因为它们和秦逸并不相识,护住的是你的运。如今秦逸刚刚落地就有人迫不及待地动手了,到底是要动你哪条运?”钟言沉思,秦翎的命其实已经被毁得七七八八了,如今他没法深修功课,没体力考取功名,仕途、商途、家业全断,命也早该断了。

那这个人为何这样着急下手呢?到底还贪图秦翎什么?钟言打算一会儿和师兄聊聊,眼下,他和秦翎的孩子饿了。

“来,我抱抱。”钟言换上了笑容,从秦翎的怀中接过小逸,“你瞧,我师兄昨晚那句话真没说错,他和你的命数好像。”

“怎么像了?”秦翎偶尔也能从小言的口中听出些矛盾,陈竹白一会儿是他家兄,一会儿又是师兄,但不管他是谁,秦翎都相信他和小言一样不是什么恶人,而且他们师兄弟二人都是高人。

钟言掐了掐小秦逸的脸蛋,说:“这命数还不像啊?一落地就被人追杀追害,半点儿安生日子都没有。”

秦翎无奈地笑了笑,是,确实是像,简直是如出一辙。

院里,小翠已经站在了偏室的门口,却被童花挡住了道路:“你让让,小公子醒了肚子饿,我得赶紧叫奶妈妈起来。”

“等等,你别去!”童花却一步不让,“有些不对劲,你先别去。”

“不对劲?”小翠连忙停下,虽然她担心小主子饿着,可事事还是小心为上,“怎么不对劲了,你说。”

童花却犯了难,他就是不知道怎么不对劲才站在这里不肯走:“就是……很不对劲。你闻见了吗?”

闻见?能闻见什么?小翠试着往前探探,可是什么都闻不到。

“不对劲。”童花还是不肯让步,仍旧摇着头想要辨别那是什么。这时候眼前的那扇门忽然开了,两个奶妈妈站在门

口,像是刚刚从床上爬起来。

“呦,小主子是不是饿哭了?”其中一位问。

小翠看了看童花,不确定地说:“是哭了,少爷和少奶奶叫您去一趟。”

“成,我们这就去。”奶妈妈点了点头,回身去洗洗漱漱,没多会儿就出来了。小翠心里起疑,带着两位往前走时,时不时回头一眼。而童花干脆小步紧跟,把翻土埋尸这事抛之脑后,一眼都不敢错开。等到了屋里,元墨已经陪着主子出来了,秦翎和钟言一起哄着小逸,无奈小孩儿就是哭,实在难哄。

瞧见奶妈妈来了,钟言先松了一口气,可是瞧见童花疑虑的神情这口气又提上来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童花上前一步,先看看钟言的脸色,又看看两位奶妈妈,最后和少奶奶小声耳语:“有事不对劲。”

钟言不露声色,但心里已经信了几分。他只能分辨邪祟道法,但世间之大无奇不有,必定有他不能参透的东西。童花并非凡人,他既然觉着不对,那就是有地方不对了。刚好,陈竹白补了一觉也跟着醒来,进屋就看到这些人全部站着,谁也不肯吭声,只有孩子在哭。

“这是怎么了?小逸哭成这样都没有人哄哄?”陈竹白从钟言怀里接过孩子,轻柔地颠着他来哄。

钟言干脆直问:“师兄,你瞧着这屋里有人不对劲吗?童花觉着有事。”

陈竹白手下的动作一停,但马上反应过来是出了事。小翠和元墨不是活人,童花是神农,唯有可能出事的就是奶妈妈。他看着面前这两位,这都是自己精挑细选出来的,绝对不可能被邪祟上身,他再走近去,两位奶妈妈赶紧低头,不能这么近直视主子,可陈竹白绕着看了几圈也没看出什么不对来,这才看向了童花。

“你来吧。”陈竹白同样相信了他。

两位奶妈妈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一起床不让给小主子吃奶,好像她俩也有什么不对。

而童花则再次鼓足了勇气:“嗯,我再试试。”

这一回他直接走到了两位奶妈妈的跟前,不再隔着门观察她们。他先是看她们的五官,从眼睛看到唇色,随后是印堂和耳后,最后让她们伸出舌头来看看。他觉着自己闻出了一股很熟悉的草药味,只是眼前的人明明是人,不该有这味道的。他想着是不是有人下毒,但是一旦下毒他必定能找出端倪,不可能束手无策。

“你怀疑她们被人下毒了?”钟言看出他在找什么,这分明是察言观色,找下毒的痕迹。

“是,她们身上有药草味,我想着是不是被人下了毒药却又不知情,先不说会不会害了别人,恐怕也会危及她们自身。”童花点点头。他这一点头直接吓坏了两位奶妈,眼瞧着两个人的脸色就白了起来。

其中一位更是开口说:“回少奶奶,我们连这院都没出过,吃的也是院里厨房做出来的吃食,水都是姑娘们给的。”

另外一位说:“是啊是啊,这中不中毒我们肯定最是清楚,必定是头一个难受。哪有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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