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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70 章 番外十(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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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他不是他没有!

见鬼!怎么会有人觉得,曹丕和蔡昭姬是因为蔡邕的指导而有了一番政论上的长进,甚至因此而选择蔡邕的课程,希望从中能够找到一点相关联系的?

他发誓,自己选择这个课程,和他同桌所说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完全就是司马懿在对长子和次子的天资做出了一番评判后,选择将二人陆续送入乐平书院,并令次子低调行事,干脆转向文学方向,这才上了这一门课程。

毕竟,司马懿无法确定,乔琰对曹昂做出的贬斥是否是因为曹昂和曹丕,乃至于后头的曹彰曹植曹冲几乎都是人才,不愿看到一家独大,还是真如曹昂对外所说的理由一般——

这仅仅是因为,他在汉中太守任上数年少有为陛下立功之处,反而因研读了不少书籍,觉得自己更适合于做个教书育人的存在。

但无论如何,在现如今世家多遭打压的局面之下,他选择让次子韬光养晦,专注令长子出头,总是没什么问题的。

比司马昭大上三岁的司马师也确实要比他聪明,论起处事端方,堪称下一代中的翘楚。

就算是陛下真觉得这一扬一抑有何处不妥,司马懿也能完美解释这其中的抉择。

司马昭也觉得,这样一来,他是轻松了。

可怎么能有人突然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曲解啊?

司马昭年纪尚小,却因父亲的耳提面命,对此事尤为敏感,当即意识到,无论蔡邕是不是真有这等“自己不行弟子行”的本事,他都绝不能让乔桓的这种说法流传开来,给他带来莫大的麻烦。

他连忙小声回道:“你在瞎说些什么!蔡伯喈乃是天下大儒,能跟随其学习文学,欣赏昔年铭刻五经之手书,已是天下至为幸运之事。何敢希冀于另有收获!”

“你那么紧张作甚?”乔桓歪了歪脑袋,像是丝毫没感觉到,就因为她的这一句话,已是令她的同桌如临大敌。“我又没说蔡伯喈的文学造诣有弄虚作假的成分。曹子桓与蔡昭姬一者为重臣,却也有诗篇流传,一者则执掌天下文学咽喉,料来也与蔡伯喈卓有关联。”

“就算不能从中窥见何等神秘奇巧,能从中多受熏陶,修行养性一番,总也是好的,对吧?”

司马昭决定埋头装死。

反正他父亲说了,只要上头有他兄长顶着,他表现得愚笨一些也没什么关系。

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应该选择把这门课给退掉的司马昭煎熬地等到了下课,而后直奔他兄长的面前。

但让他倍感绝望的是,他兄长给他提出的建议是——

和穆桓打好关系。

按照司马师的说法便是,既然他们查不出穆桓此人的身份背景,无法挖掘出对方的来历,难保不是由陛下派遣进入乐平书院监督各方动向的。

虽然说让一个只有七岁的孩子来做这件事,多少有些离谱,但这毕竟是个在十三四岁便可以成亲的年代,七岁的孩童已能

做到从长辈这里收到立场动向的熏陶了,又如何不能充当一个洞察的媒介呢?

若是按照这等方式来理解的话,她和孙鲁班的争端还有从曹昂、蔡琼等人面前全身而退,便要比之前所见微妙得多了。

哦不对,在陛下的专门诏令下,男女成亲的年龄已经从原本的不加限制,变成了十八以上。

“所以……你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多了个跟班?”姜维颇觉无奈地问道。

除却一起上的基础必修外,乔桓和他错开的课程也就是一个围棋一个文学欣赏。

结果前者让她后头跟了个张菖蒲,后者让她后面多了个司马昭。

这横看竖看都不太对吧?

她的人缘是不是有点好过头了?

而且如果说,张菖蒲还能明确看出是和乔桓之间以朋友的身份相处,那么司马昭就很明确的是别有目的了。

“也不能说不明不白吧……”乔桓一边回他一边看着自己手中的棋谱,这份像是在看天书的感觉让她意识到,自己距离能凭借下棋来表现高人风范,可能还有好长的路需要走,不由叹了口气。

但这个叹气显然是被姜维给误会了意思,他道:“要解决这个麻烦的话,我们或许可以一起帮忙出出主意。”

“哦不是,”乔桓把棋谱一搁,往司马昭的方向看了一眼,回道:“我娘以前跟我说过,聪明人喜欢想太多,我还不太明白其中的意思,但今日我知道了。”

“聪明人是真的——很容易想太多的。”

尤其是太年轻的聪明人。

哎,平白多出来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嘛。

姜维:“……”

虽然不知道乔桓和司马昭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插曲,但是,好像不太需要他为自己的搭档担心的样子。

与其担心乔桓会被司马家的两兄弟算计,还不如担心一下为了试探乔桓深浅而变成拎包小弟的司马昭,是吧?

要知道,乐平书院内有一个自十数年前就开始的优良传统,是为了培养书院内学子的耐性,就是种薯蓣。

在最早的时候,这个活动还是乔琰为了磨掉黑山贼、白波贼的戾气,让其能更好地为她所用而设置的。

眼下这些人早成了陛下麾下的安分百姓或是得力兵卒,大雍也早不需要这一批薯蓣作为粮食来源的补充,这个种薯蓣的活动就变成了学生体验生活。

因薯蓣和红薯等物一样会消耗地力,需要轮作,比乔桓早一年进入乐平书院的司马昭也同样要在今年开始这份特殊的课业。

于是姜维毫不意外地看到,司马昭负责耕作的范围,好像比起他原本应当负责的,要稍微大上一点?

很显然,有人把原本不属于他做的任务给扣到他的头上去了。

而看到这一幕的又何止是姜维,还有某个之前就跟乔桓打过一架的家伙。

乔桓没在过年回洛阳的时候和乔琰提起和人打架的事情,孙鲁班也没有和孙权说。

心高

气傲的孙大虎满心都想着要凭自己的本事把场子给找回来,结果为数不多和乔桓重合的课程上都还差着她一筹,眼下总算逮住了她的把柄,当即冲了过来。

“哪有你这么做事的,把同学当仆从使唤。”孙鲁班怒气冲冲地问道,“你这偷工减料的作业也能混到学分?”

“你怎么这么凭空污人清白?”乔桓瞪着一双异常漂亮无辜的眼睛,“我自己的地里全都是亲手弄好的,司马子上是因为菖蒲对薯蓣过敏,这才为她担起了一部分责任,这件事是经过老师同意的。”

“子上有帮扶同学之心,实当被褒奖才对,怎能被你以仆从称之?”

孙鲁班:“……”

糟了,大意了。

她怎么就忘记了,“穆桓”这家伙可是在曹昂的面前都能把打架说成排练典韦打虎的,怎么能真觉得她会留下这等明显的把柄!

现在她可真是骑虎难下,进不得退不得了。

结果还没等她想出该当用何种方式来应对乔桓的说辞,便听乔桓抢先一步说道,“哎,也不怪你有这等误解,毕竟咱们之前还得算是不打不相识。但上次是你先来寻我的麻烦,这次又是你先空口白牙地指摘我对同学不够友善,我要是直接咽下这口闷气,往后我在这书院里没法混了。”

虽说因为上层学子几乎都出自于乔琰麾下的官员家中,也不会出现什么相互欺压之事,至多就是一些不会摆到台面上来的潜规则,就像司马昭在司马师的授意下跟着乔桓行动,但之前也想当年级老大的孙鲁班听乔桓这么说,倒也没觉得有哪里不对的。

她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乔桓指了指面前的薯蓣田,说道:“每名学生需要看护的是半亩地,以薯蓣亩产千斤之收成,学院要求达标的上缴成绩是四百斤。若有多余的,我要你将其作为礼物送给我。”

孙鲁班的眉头一皱,“送别的不行吗?”

可别觉得亩产千斤的一半是五百斤,那个四百斤就是什么很容易达成的任务。

就算薯蓣已因数年间从山林改种为田垄,还经历过了一番优化,也没那么容易。

孙鲁班跟父亲打听过,也听孙权说起,他当年来到乐平就读的时候就曾经对此小看过,但很快就遭到了社会的毒打。

能被乔琰用来打磨匪寇心性的东西,哪里是这么容易达成高产的,还得确保今年不会在天时或者虫害的影响下出现减产,还不能因此而耽误书院之中的课业!

这将意味着,她必须将自己用来打理这片薯蓣田地的时间都给全神贯注地投入,绝不能有一点摸鱼放松。

乔桓却显然没打算给她讨价还价的余地,她慢条斯理地问道:“要是我刚才怂恿你直接去向老师告状如何?”

孙鲁班:“……”

因年纪尚小还过分单纯的她只知道自己要力争上游,却还没明白自己要往何处发力,更没有搞清楚那些个不择手段的方式,于是乔桓这个假设一说出口,她竟还真觉得自己好像有几分亏欠

对方。

要按这样说法的话,将她种地多产出的薯蓣送给乔桓,无论是对方要用来填补己方的亏空也好,用来当食物也罢,总还得算是个折中之法。

“那……那就按你说的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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