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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0 章 220(一更)(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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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瓒在给他画出个美好愿景中,是有夸大其词的表述的。

轲比能有雄心也有本事,可他相对来说还得算是个务实的鲜卑领袖,并没有想到重建王庭这么遥远的东西。

但公孙瓒在这封信中着实将他的心态拿捏住了。

一边是性命危机,一边是公孙瓒有得胜后和他和平相处的前景。

这两条,直接将轲比能心中的天平推动得倒向了公孙瓒的方向!

这个合作确实可以谈!

轲比能当即让人送出了一封给公孙瓒的回信,信中承诺,他会按照公孙瓒所说的方式发起进攻。

在送出信后,他也开始进行了部落中的人手调度。

而在另一头,蹋顿也收到了公孙瓒的来信。

比起居于塞外的鲜卑,乌桓人其实大多是在幽州境内居住的,主要分布在右北平、渔阳、上谷三郡。

只有乌桓的单于所在之地还要在更东面的地方,也就是辽西郡内。

蹋顿倒是不奇怪这封从公孙瓒那边送来的信是交给他的。

自渔阳张举之乱平定后不久,单于丘力居的身体就并不算太好了。

刘虞能凭借着幽州牧的身份以及互市让利的条件招降乌桓,其中未尝没有丘力居病重、雄心渐丧的缘故。

因丘力居之子楼班年幼,一如鲜卑部落中的情况一样,蹋顿作为丘力居年富力强的侄子开始总领事务。

眼看着一旦丘力居病故,他就能成为下一任的乌桓大人。

不过和轲比能的情况不太一样,蹋顿没有面临什么生死困境。

在看到公孙瓒于来信开篇直白述说的联盟邀请,他甚至表露出了几分嗤之以鼻的态度。

他是没有这个必要插手此事的。

若刘虞取胜,以刘虞对乌桓的态度,他完全可以延续叔叔丘力居与刘虞之间的交情,继续保持和睦相处的状态。

若是刘虞真要去长安做天子了,他还可以截断幽州西部和东部之间的要道卢龙塞,让幽州以东的土地成为乌桓人活动的天下。

若是公孙瓒取胜,也最多就是惨胜。

他们乌桓要么可以说,没从公孙瓒背后捅刀,就已经是他们对公孙瓒表达支持的手段,要

么就是直接来一出坐收渔翁之利。

这种不动,还能最大限度地保留他们乌桓的实力。

但当蹋顿接着往下看后,表情又不免凝重了起来。

公孙瓒说,我与你们乌桓人争斗往来到如今,深知你们所追求的东西。

乌桓人善战,所占据的地盘却还不足鲜卑和匈奴的三分之一,这真的只是因为地域的缘故吗?

公孙瓒觉得不是。

真正的原因是,乌桓人没有鲜卑人或者是匈奴人这等统治漠北的正统之名。

此话何解?

以鲜卑为例,鲜卑的上上一任单于檀石槐,在进犯大汉屡屡得手后,在汉桓帝在位时期的延熹九年,甚至被大汉朝廷使者带着印绶找上,意图给他封王,并同他和亲。

这个印绶最终没有授予。

彼时的檀石槐强权在握,悍然拒绝了汉廷提出的这个拉拢举动。

但正因为这个印绶,哪怕在檀石槐死后,鲜卑部落快速地势力衰败分裂,提起鲜卑和乌桓的名字,前者依然是毋庸置疑的北面魁首。

这么说来,乌桓也需要打出个声名来,而后得到一份这样的敕封。

那么要打就打刘虞和并州的联军!

并州的另外一路队伍在两个月前袭击长安得手,一举击败了董卓,夺回了关中地带,代表的便是大汉最高水准的战斗力。

一旦乌桓能在此战中打出战绩来,正可以向邺城朝廷求索一个封王的结果。

丘力居年老体衰,蹋顿可以因为丘力居之子太过年少的缘故而暂时成为单于,这是个事实不错。

但他的处境也不算很好。

要知道,乌桓内部是有三王辅政的规则的,他们可以等到楼班成年后,直接将蹋顿掀翻下去,让楼班顺利成为单于。

可如果蹋顿有了如同檀石槐一般的名声,也能给乌桓带来更多的利益,他还会被这样掀翻下去吗?

别说什么跟刘虞和平相处也能得到利益,在汉人这边的认知中,丘力居是请降于刘虞的!

蹋顿死死地盯着面前这张羊皮上的字迹。

饶是他如同另一位收到信的轲比能一样,都清楚地知道,公孙瓒在此时拉他们合作,绝对是自救的意味更重,也很难让自己不被公孙瓒的话说动。

打小生长在辽西,几乎从未出过幽州地界的公孙瓒,对乌桓人和鲜卑人的了解不比他们本部族人知道得少,自然更能抓住这个痛点,一击即中。

在这番约战的劝说下,蹋顿确实不能再当什么旁观者了!

倘若他不想在日后的某一天,被人从单于的位置上架空下来,他就真得遵照公孙瓒的计划行事!

公孙瓒这混账甚至在这封信的最后来了一句,提前恭祝他退位为三王之一。

什么单于?不存在的!

蹋顿拍案而起,立刻让人给公孙瓒送来了回信。

他们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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轲比

能和蹋顿的两封回信让公孙瓒先前的郁气一扫而空。

得到了这两路盟友,正可以弥补掉乔琰麾下的张辽和麴演二人对刘虞所给出的支援。

何况他们还有主场作战的优势。

但在十一月的开端,在刘虞所在的渔阳县收到的消息却是,公孙瓒的后军正在退兵,从平谷退向无终的方向。

刘虞朝着东面看去。

在他的视线之中,鲍丘水在已经来临的冬日泛着一层霜冻的雾气。

或许是因为上流的河道狭窄处已经有了沿岸结冰的迹象,以至于河流的速度已经变慢了不少。

在此地的城头上,其实看不见公孙瓒队伍的动向,但对方若真退兵,也能解释得通。

刘虞与张辽说道:“过无终之后的滨海道,时常出现积水的情况,车马与舟船都不好走,自光武帝建朝以来,后头的道路就没怎么修缮过,到现在都已经二百多年了,我此前只能将互市设立在渔阳等地就是这个缘故。”

“公孙瓒先前吃了败仗,若到冬日我们能大军渡河,他现在的立足优势也将不复存在,确实不如撤退到无终以东的地方去。这样一来,短时间内就拿他没办法了,只能试试让乌桓人把他交出来。”

在刘虞说这话的时候,张辽也在看着公孙瓒所在的方向。

不知道为何,他有种奇怪的直觉,公孙瓒的退兵并不是退兵,而恰恰是一个进攻的信号。

也正是在三日后的夜里,燕山以北,一路骑兵自鲍丘水流经山中所形成的隘口突入渔阳。

同一时刻,乌桓蹋顿自右北平而来,与公孙瓒合兵,直扑渔阳县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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