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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捡糖夫妻(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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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云渐是从父母意外去世后,才开始从一个处尊养优的贵公子逐渐变成什么技能都要擅长几分。他还是少年时,经常挂念被养在外面的弟弟会不会被人故意饿死,每周都坚持要去瞧上两眼。

结果那小子,一边学着长辈坐在蒲团上静思,年纪小,性子却能沉得住气,半天都没有移过屁股,待走近,就会听见他一边口中念念有词:“我想吃鸡肉,想吃红烧肉,想吃鱼肉……”

贺云渐把他从蒲团抱起,少年时的自己嗓音微微沙哑,带着气急训话道:“你这个小傻子,在佛前说想吃肉,这是大不敬!”

怀里的小家伙压根不怕吓,仰起头,细细脖子还挂着一串青色佛珠。大人拿来缠绕在手腕,他太小,只能拿来绕在胸前,伸出了小手揪着他的衣角说:“哥,族长午饭又给我啃菜叶子了……我想喝鸡汤。”

“那还不是你太胖,继续胖下去,这辈子都娶不到老婆!”

“不会的哥,族长说我长得像你,以后会娶到全天下最漂亮的新娘子……”

……

这也是喻思情第一次从他口中,听到贺睢沉的名字,知道了在贺家有个跟他样貌七分相似的弟弟。许是提到往事,也变相地拉近了彼此间的关系。

喻思情突然觉得贺云渐这样的男人,不再遥不可及了。

吃完这碗鸡肉丝面,夜色已经很深了,而她迟钝地反应过来,自己即将面对一个很尴尬的局面。老管家先回房的缘故,似乎也忘记要给她安排次卧了。

喻思情将碗筷端到厨房去洗,故意磨蹭时间,直到半小时后,她才擦干净指尖走出来。

贺云渐帮她把橘子味的洗发水和沐浴露从购物袋挑出来,侧头望来,语调格外自然不过的说:“我帮你拿楼上去,早点睡。”

喻思情在原地站着,将这句话拆开,一个字一个字反复琢磨,怕不是她解读的那种意思。

又过去半个小时。

偌大奢华的别墅已经静到无声,喻思情终于走上楼,她先前住过一夜,知道主卧在哪儿,而走廊上的每个房间都是紧闭的,除了左侧尽头那间,亮着夜灯的光。

喻思情悄然无声地走进了敞开门的主卧,窗户已经紧闭,空间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熏香气息,很好闻,她不由地看向那张双人床,贺云渐已经躺下了,穿的黑色睡袍侧着身,分辨不出是不是睡着。

喻思情去隔壁浴室,果然看见了被摆放在洗手台的橘子味洗发水和沐浴露瓶子。

不知为何,紧绷的心像是一下子就放轻松了,这种感受很复杂,就像是跟命运的安排妥协般,又像是快溺死的人终于抓住了一个救命稻草。

她站在明亮的浴室里,看着镜子的倒影,最终选择自投罗网,中了他的招。

*

喻思情将自己洗干净,用的是超市买来的橘子味洗发水和同款沐浴露,廉价的香味,并没有掩盖掉她的女人香。

浴室没有睡衣可以穿,她只是裹着一条白色浴巾就出来了,脚尖踩着厚实的地毯上,没有任何声音。

在黑暗中摸索着走向那张床,又安静的躺下后。

心脏的跳动一下又一下节奏感,完全跟墙壁悬挂的时钟一致了。

或许只是过去几秒钟,或许是几分钟,更长。

喻思情平躺着,直到旁边的男人倾靠过来,带着温度,雪白的肩膀沉了下,是有股不可忽略的重量,随即,是他在小心翼翼地轻吻她太阳穴的浅窝:“……等会睡。”

喻思情很小声的应了声,渐渐地,将额头贴着男人脖线,没再说话。

今晚开始,两人彻底冲破了关系的一切枷锁。

喻思情没有再回到那个破旧脏乱的小公寓里,她的行李,是隔天时,贺云渐派司机去取的。东西不多,少得实在可怜。

而唐娜的电话,也紧随其后打了进来,气急败坏的羞辱她:“喻思情……你傍大款了是吧,我锁你一次门,你就找人来砸了公寓,你有本事,太有本事了!”

喻思情并不知内情,从唐娜话里才了解到。

原来贺云渐昨晚已经吩咐秘书,将她居住的公寓高价买下,派人上门砸了不说,还将唐娜和她的金发碧眼男友给扫地出门了。

她了解完事情经过,不等唐娜继续破口大骂,就挂了电话。

公寓的事,贺云渐自始至终都没有提过一个字,而她在这里住下后,他每晚都会回到别墅里过夜,两人从未认真谈过,又默许了这个关系。

于喻思情而言,她的时间精力都放在了学业上,自然没有多余空闲去苦恼跟贺云渐的感情。换句话说,一开始两人之间都谈不上什么感情……

她辞退掉了几分兼职,再也不用担心下个月的房租和生活费。

贺云渐有一张无限额的卡在她这里,是某日清晨时分,喻思情睡得迷迷糊糊时,见旁边的男人起身,大概人在没有清醒时总不够理智,她抬手抱住男人腰身,清淡语气透着不自知的撒娇:“云渐……陪我睡一会儿。”

等睡醒时,她讶异地发现贺云渐就躺在身边,冷白修长的手指正把玩她垂在肩膀的头发。

跟玩布娃娃一样,还编织起了漂亮细长的辫子。

喻思情略有不知在,通常两人亲密都是在黑灯瞎火之下,第二天醒来,他很体贴不留尴尬,会先一步穿戴整齐离开主卧,这还是头一次醒来后,这样面对面着。

而她很快发现,贺云渐什么都没有穿,被子下隐约能看清性感的人鱼线。

“今天下午有课吗?”

“没课……但是我要去辅导同学。”

喻思情脑子完全空白,被问什么,就回答什么,颤抖的眼睫毛暴露了一丝紧张。

贺云渐了解她本质上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薄唇淡笑道:“辅导同学?”

“嗯……”喻思情跟他老实坦白,是按时收费的,而且金额不小,够她攒一季度的衣服钱。

贺云渐什么也没说,放她匆忙下床去洗漱,待喻思情收拾好自己,穿着素白的长裙走出来,主卧里已经没有了男人的身影,而她的梳妆台前,摆放着一张无限额的卡。

几乎一眼,喻思情心思通透又懂得审时度势,瞬间参透了男人的意思。

她不会为了骨子里那点可怜的自尊,不收下这张卡,去浪费时间辅导同学来赚取生活费,还得罪贺云渐。

许是这样的性格,温顺又不爱作妖,只贪图一个落脚的安身住处。

贺云渐对她好像格外满意,两人这样相处了大半年,才被打破这道平衡的关系。

**

初冬时分,喻思情就不爱去图书馆学习了,一下课就回到别墅,她喜欢待在贺云渐的书房,那儿有一面宽敞的落地窗,在闲暇时还可以看看外面富人区的景色,泡杯茶慢慢饮用。

喻思情刚进门,老管家今天破天荒没有热情的打招呼,客厅也很安静。

她白净清水的脸蛋笑容刚扬起,就看到有个年轻女人身影坐在沙发处,许是听见脚步声,也回过头……

是一张美艳精致的脸孔,很陌生,从未见过。

老管家这时冒出来,见到喻思情回来了便介绍说:“喻小姐……这位是谭鸾小姐,是欧洲船王的小女儿……”

话音没落地,谭鸾搁下手中茶杯,那是喻思情专用的,上面有小兔子耳朵。

她纤长浓密的眼睫轻抬,将喻思情全身上下都仔细扫视了一遍,就跟看什么消遣的物件儿似的,出声问话,都是对老管家说的:“这女人,就是贺云渐的新女朋友?”

谭鸾用的是法语,刚好是喻思情精通的范围之内,每个字都听懂了。

老管家也换一种语言跟谭鸾交流,大致意思是默认了。

谭鸾艳红的唇勾起弧度讽刺,有那个高人一等的资本和底气,不将喻思情放眼里,连情敌都配不上跟她当:“贺云渐跟我分手后,品味真是越来越差了……这种清汤寡水的女人也能玩半年都不腻?”

老管家不评价贺云渐的私人感情,不管是旧爱还是新欢,都惹不起。

……

在贺云渐没有回别墅前,谭鸾就已经堂而皇之的入住进来,携带着两个保镖,谁也拦不住一般,她吩咐人把几大箱的行李都搬到主卧去,又将喻思情那点廉价的衣服都扔了出来。

整个过程,喻思情都如同旁观者般,静静的看着。

俗话说泥菩萨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当老管家注意到喻思情白净的脸蛋从未浮现过一丝怒意,就知道这场交锋里,谭鸾看似占上风,实则会输到一败涂地。

只不过谭鸾仗着家世显赫,又与贺云渐交往过三年,小瞧了这个福利院出来的穷学生。

折腾完主卧后,谭鸾踩着尖细的高跟鞋站在喻思情面前,微微俯低,在她耳畔说:“我身上随便一个不起眼的首饰,都比你全身家当要贵重……识趣的话,就立刻给我滚出这栋别墅,别自取其辱。”

喻思情平静的眼眸望着她妆容精致的美艳脸庞,启唇说:“我要不呢?”

谭鸾看笑话般看着喻思情故作清高的模样,忽然眼底闪过短暂的恨色,直接扬手狠狠地,打了她一巴掌:“这耳光给你提个醒……这贺云渐到底是谁的男人。”

喻思情站在没动,下巴被谭鸾的指甲刮出了两道血痕,她甚至是戒掉的情绪,漆黑黑的眼神越过这个美艳性感的女人,看向别墅门口处的一抹熟悉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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