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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鸡汤米线(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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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 果果罕见得多愁善感起来。

小姑娘托着肉乎乎的下巴思考片刻,忽然长长地叹了口气。

廖初忍俊不禁,“为什么叹气?”

小姑娘晃了晃腿, “胡耀祖好可怜哦……”

他竟然都不会玩玩具!

他的爸爸妈妈真的不爱他吗?

唉,而且他还没有舅舅哎!

他竟然没有舅舅!

多可怜呀!

廖初也觉得不可思议。

像他们这些福利院长大的穷孩子也就算了,不会玩玩具是因为没那个条件, 可胡耀祖那小孩儿?

他爸爸作为知名企业家, 频频在各大媒体露脸, 何止家财万贯?

竟然不给孩子买玩具……

不是不舍得,因为后面胡耀祖说的那些兴趣班都非常烧钱。

但恰恰就是因为这样,才更显得孩子可怜。

刚才余渝听到孩子的哭诉也十分震惊,当场表示要跟胡爸爸谈一谈。

望子成龙的心情可以理解, 但这个方法太有问题了, 再这么下去, 孩子的心理非崩溃不行。

小朋友听后, 越发委屈得不能自已……

呜呜,他也想玩玩具。

明天是周六,倩倩早已发出邀请,让果果和佳茗小朋友去她家里玩。

廖初决定给三个孩子准备一些零食甜点。

正好许愿缸里的钱已经攒了好几百, 上午不用看崽, 他打算买一点牛奶和百科全书之类的启蒙书籍,送到本地福利院去。

第二天一早,倩倩父女俩准时出现在餐馆门口,“果果早呀!”

果果过去跟她手拉手, “倩倩早呀!”

倩倩饿得不行,小肚皮里咕噜噜直响,“今天早上吃什么呀?”

果果美滋滋道:“舅舅说是鸡汤米线哦。”

鸡汤她喝过, 米饭也吃过,但是米线是什么东西呢?

舅舅说也是大米做的,好神奇!

柳溪把两个小姑娘抱到儿童座椅上,吸着鼻子感慨,“真香啊!”

他还没在早上吃过米线呢。

鸡是现杀的,汤是清晨就开始熬的,这会儿正好用。

廖初杀鸡的动作常麻利,血放得干干净净,后面浸泡和熬煮的时候就没多少血水了。

大火烧开之后转小火慢炖,锅盖上面压着重重的石头,更容易把营养物质熬出来。

高汤嘛,必然要慢慢来。

鸡很肥,刚煮出来的浓汤表面浮着厚厚一层黄油,让人本能觉得腻味。

大清早的,北方人民可能受不住这么厚重。

廖初用勺子捞去大部分鸡油,只留下薄薄一层,下面雪白的浓汤慢慢现了颜色。

真正的好厨师,是会根据节令、环境,以及本地气候和人文习俗调整的。

美食虽好,终究是为人服务的。

没道理强迫食客去适应食物,而应该要食物适应人。

有句老话说得好:

“一个好厨子,能顶半个好大夫。”

吃对了东西,身体受用,自然少遭罪。

柳溪伸长了脖子看,顿觉口中津液旺盛,“哇,你加了什么啊,太香了吧?”

以前家里的阿姨也煮过鸡汤,真的没这么香。

别说用鸡汤来煮米线,光这么喝就够诱惑人啦!

廖初道:“还没加。”

说完,果然丢进去一只调味包。

他向来对食材要求很高。

这鸡是山地散养的,喝的山泉水,吃着无公害粮,每天还有广播音乐陶冶身心,生活比人都规律健康。

又正好是鲜嫩肥美的“年纪”,肉质分外鲜美。

要么清炖,要么清蒸、白切,才能最大限度发挥出美味,其他做法都可惜了。

入锅前,先在空锅里把鸡块干煸一下,逼出多余水分,使得皮/肉更加紧致。

干煸到表皮微微泛黄,部分地方的边缘出现焦糖色也不要紧,那是油脂的作用。

后面炖起来,口感更丰富不说,高汤也更浓白。

这个方法在炖鱼汤的时候同样适用。

捞出的鸡油也不会浪费,廖初将老豆腐切成扁平块,用鸡油小火慢煎。

老豆腐组织坚挺,口感劲道,适合接受长时间的烹饪,不必担心会散。

几秒钟之后,白色的豆腐表层被染成金黄色,用铲子轻巧地翻个面,还能看见上面细小的油粒爆开呢!

刚出锅的鸡味豆腐外酥里嫩,用筷子轻轻一戳,咔嚓!

酥脆的外壳破裂,圆洞内疯狂涌出滚滚热气,既有豆制品特有的清香,又有淡淡的肉类香醇。

因为只用油煎了外皮,吃起来并不会觉得油腻。

如果觉得口淡,还有廖记餐馆特别调制的甜辣酱可以刷呢!

泡发的米线煮几分钟,碗内放入配菜,很快就端上桌。

乳白色的水汽随着砂锅一路飘散,沿途留下久久不散的浓香。

上桌时,砂锅内的汤汁还微微沸腾呢。

柳溪却注意到旁边一碟萝卜泡菜,“这是?”

服务员关文静笑道:“老板送的,特别好吃!”

老板说了,鸡汤米线固然养生,但一口气吃到底可能寡淡。

尤其现在正换季,人的肠胃刁蛮,经常会突然想吃点刺激的。

这个泡菜是他自己腌制的,加了泡椒、笋尖儿、红白萝卜,酸爽可口,极其下饭。

呜呜,在这里工作福利太好了,老板特别厚道,店里的客人吃什么,就给她吃什么。

管饱!

换工作才多久啊,她已经长胖四斤了……

柳溪凑近了一闻,口中顿时泛滥成灾。

哇,这个味道,绝了!

姬总一家四口也慢悠悠进来,也不问吃什么,直接说要一份早点。

看,这就是经验丰富的。

管它今儿吃什么,反正廖厨做的,还能翻车?

米线上桌,姬总照例先围绕色香味暗中点评一番,然后挑起一缕米线送入口中。

细嫩爽滑,一咬就断,米香浓郁。

他创业那会儿也曾吃过外头的米线,为了好看,里面大多加了食用胶,可以使成品保持汤汁清亮、米线完整。

但绝对影响口感和身体健康。

但这个不一样。

他一尝就敢肯定,绝对是优质好大米做的。

“老板,这个米线?”

廖初抬头瞅了眼,继续麻利地剥蛋黄,“自己做的。”

以前总觉得活不太久了,他对自己的生活就有点敷衍,着实做了许多可以拿来速食的半成品。

像什么米线啊、腊肉啊、泡菜的,都在小仓库堆着呢。

姬鹏嘶溜溜扒米线,吃了几口又喝汤,赞不绝口,“老板,这个汤能再来一碗吗?”

姬太太也点头,“这汤真不错呀……”

又对丈夫和儿子说:“多喝点,对身体好的。”

前几天那个家政阿姨又找回来,痛哭流涕表示会悔改,被她很坚决地拒绝了。

开什么玩笑,有廖厨在这里,哪里用得着你?

现在他们一家人有空就一起出来溜达,吃吃饭聊聊天,感情都比以前好多啦。

姬总默不作声喝掉一碗,对太太说:“等会儿你打包一碗回去,晚上我不去应酬了,回来热热喝。”

喝完之后,胃里暖融融的,太舒服了。

他们这些常年应酬的人,真该好好保养了。

听到先生按时回来的保证,姬太太笑靥如花地点头。

“等会儿我给你爸妈那边也送一点去,老人家更该注意。”

姬总愣了下,有点羞愧。

他一时间还真没想到这一点。

“辛苦你了。”

“满意点10!”

“满意点10!”

廖初一抬头,就见那夫妻俩手拉手对视。

呵呵,秀恩爱……

姬鹏自己颠儿颠儿跑过去续鸡汤,看见廖初剥了满满一大盆蛋黄,本能地开始分泌口水。

“这是要做什么啊?”

圆滚滚的蛋黄呈现出琥珀一般半透明的橙红色,一看就好吃!

哪怕是生的也不能阻止他想象!

廖初指了指后厨,“蛋黄酥。”

香芋和紫薯都已经蒸上了,等会儿捣成泥。

剩下的蛋白也不会浪费,蛋白酿肉、蛋白拌豆腐,都好吃。

从他手底下过的食材,绝没有浪费的选择!

姬鹏刷地举起手臂,“我要订!”

那边姬总慢悠悠擦嘴,非常有气派地过来结账,“订什么?”

又对廖初说:“老板,搞个会员卡嘛,每次结账有点浪费时间。”

其实廖初对搞会员卡预充费这种事情不太感冒,因为多多少少总有逼迫食客消费的意思。

可没想到姬总的提议得到众多人的赞同。

网瘾老年宋老头还积极提议,“可以积分等级制嘛,忠实顾客逢年过节可以优先选购烤乳猪……”

嘶溜!

廖初:“……”

您老的目的过于昭然若揭了啊。

姬鹏在那边指着后厨喊:“爸,蛋黄酥啊。”

姬总扫了二维码,“小孩儿脾气,那东西胆固醇太高,吃多了不好……先要五十个吧。”

姬鹏:“……”

觉察到儿子的眼神,姬总面不改色道:“周末了,你妈要去看两边老人,主要是给他们送几个尝尝。”

姬鹏:“……呵呵。”

我信你个鬼哦。

现在吱吱每天的固定活动就是跑到廖记餐馆写论文,累了就趴在椅背上看老板做饭,然后眼福口福一起饱。

唉,人做饭怎么能这么帅呢?

只是穿着黑T恤剥个蛋黄而已,咋这么好看?

吱吱嘶溜下口水,笑眯眯问:“老板,你有没有女朋友呀?”

店里迅速响起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声。

李老爷子啧啧出声。

这年头的小姑娘哦,胆子都大得很哦。

店里也有其他单身男士,见状酸溜溜毛遂自荐。

吱吱嗤之以鼻,“光老板这个手艺,就值了!”

宋大爷夹了块萝卜泡菜,咯吱咯吱嚼得起劲,“你那是馋人家手艺吗?”

话音未落,众人齐齐接道:“你那是馋人家身子!”

吱吱捂着脸嘿嘿傻笑。

男色诱人,怪我咯?

而话题中心人物就跟没听见似的,专心致志包蛋黄酥。

揉皮,捏馅儿,刷蛋液,入烤箱……

一整套动作忙而不乱,自带韵律感。

嗨,反正专注的男人最帅。

专注的帅比更是帅上加帅!

一小时后,热气腾腾的蛋黄酥出炉。

圆滚滚胖乎乎,顶端金灿灿的蛋液层上零星散落着芝麻,宛如少女脸上俏皮的雀斑。

有紫薯和香芋两种口味,不用切开都能闻到淡淡的香气,那叫一个勾人。

刚吃过早饭的食客们顿时又觉得自己行了。

这个要俩,那个要仨,还有的十个八个带着走。

难得有点儿方便外带打包的,不多买点对得起谁?

池佳佳一边打着饱嗝,一边豪爽地要了二十颗,准备与同事们分享。

什么?

吃饱了?

吃饭的胃和吃甜点的,那是同一个吗?

廖初单独包了二十个给柳溪。

三个小朋友呢,剩下的估计也浪费不了。

客人慢慢散去,廖初把准备好的科普读物和牛奶放入后备箱,跟隔壁的赵阿姨打了声招呼就出发了。

市福利院很好找,远远看去,蛮温馨开阔的一栋建筑。

廖初向门卫说明来意时,就见一辆灰色的车子径直驶入,与他擦肩而过。

稍后在停车场,廖初刚一下车就发现了熟人。

“余老师?”

正从刚才那辆灰色车子上下来的,正是余渝。

余渝也有点意外,“廖先生?你来这里是?”

廖初坦然道:“带了点东西,过来看看。”

他又问:“余老师经常来?”

一般访客都要登记,可余渝却能长驱直入。

余渝点头,开了后备箱拿东西,“差不多每周一次吧,有时候只是来看看。”

说话间,一个年迈的保安推过来一辆小型推车,商场里经常运货那种。

“余老师,又带了这么多东西啊。”

福利院的工作人员不多,保安年纪也不小了。

余渝笑笑,“是啊,不过都是外面的人捐的,我就是个搬运工。”

保安憨厚一笑,“那也了不起,油费不是钱?现在很少有人愿意做这种事啦。”

做公益很容易吃力不讨好,没几个年轻人愿意干的。

廖初见余渝的车后备箱里塞满了大纸箱,主动帮忙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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