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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排骨山淮汤(二更)(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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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鱼没好意思打扰那对小鸳鸯, 送了汤之后没待太久。

江砚白则被端敬县主拉去说了会儿话。

许是受了曹柳二人的刺激,端敬比对了那位少将军与江砚白后,还是觉得江砚白略胜一筹, 她大方问道,“你心意还是不改吗?”

沈鱼未关房门,他与县主站的地方可以清楚地看见屋内情境。江砚白望了屋里一眼, 沈鱼一身天青色锦缎玉兰花纹裙, 发间插了根相衬的玉兰花簪, 正凑近柳香耳语了一句,不知说了什么,惹得柳香作势打她,她笑眯眯地去挡。

“下官……”江砚白不自觉勾唇, 话未说完, 就被端敬打断。

“行了, 不用说了, 我懂了。”端敬叹了口气,方才江砚白眼底那片溺人的温柔,便是最好的答案。端敬自嘲一句,真是昏了头了, 问谁也比问江砚白好, 自讨苦吃。

江砚白不明所以,只当端敬县主又心血来潮。

沈鱼提着食盒出来,端敬已经走远,她来到长廊这头, 抬脸问,“县主找江少卿有事?”

“沈娘子想知道?”江砚白语调上扬。

他笑得奇怪,沈鱼瞪圆了眼忙摇头, “不想。”

江砚白逗她,“沈娘子若真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

沈鱼移步快走,潜意识觉得不是件好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江砚白笑起来,跟上她的脚步,“沈娘子走路回去?”

“是啊。”沈鱼见他跟着自己,疑惑道,“江少卿不进去吗?”

江砚白摸了摸鼻子,“本就是来看望曹郎君的,他既无事,便不打扰了。”

风刮过长廊,沈鱼瑟缩了下,拢了拢外袍。

“外头风大,不如搭我的车回去。”江砚白捏了捏掌心,开口相邀。

沈鱼一口答应,“好呀!多谢江少卿。”有免费的顺风车坐,何乐而不为。

她答应的爽快,江砚白有些暗喜,是否那日的抗拒只是错觉,她对自己还是有意的呢?

阿彦牵来马车,摆好脚踏,欲伸手扶着沈鱼上去,冷不丁瞥见了自家郎君不怎么好看的脸色,伸出去的手又缩了回来。

沈鱼抱着食盒,三两步就上去了,压根没瞧见阿彦的动作。

车内铺了软垫,坐着很舒服,车厢温暖还薰了香,沈鱼感慨了下有钱人的奢华,暗自打气,以后也要买一辆属于自己的“豪车”。

正畅想着,江砚白递给她一个暖手炉,小巧精致,刚好能包在手里,“暖暖手。”

沈鱼笑着接过,又道了声谢。她穿得不算厚实,手被冷风吹得发红。暖炉外包裹着一层锦缎,不烫手,温热正好。

“沈娘子为何不买辆马车?”食肆也开了许久,她手里买马车的钱应该是有的。

沈记离荣王府有些路程,沈鱼虽然挣钱不少,但都为了存钱开分店没怎么动过。像马车这样的大件她还没有狠下心买,平时出行靠的都是腿。

沈鱼抿抿嘴,“不常出远门,我还要存钱开分店呢。”

“分店?沈娘子想开在哪儿?。”江砚白问了一句。

沈鱼眼睛亮起来,坦然道,“当然是金鸣坊。”金鸣坊是盛京最繁华的坊市,珍宝阁,百味楼都在那里,来盛京的外来客中有这么一句话,“宁不去皇城门,不可不游金鸣。”

江砚白侧头看她,“沈娘子似乎胸有成竹?”

沈鱼粲然一笑,“江少卿方才说的可是想,这念想与现实之间,自然是有差距的。我现在存的钱,也就能在金鸣坊买个马厩吧。”

沈鱼耸耸肩,说完又添一句,“还是个空马厩。”沈鱼自损起来也是毫不留情。

江砚白轻笑出声,又道,“为何不寻人合资?凭沈记如今的红火,不难。”

江砚白说的沈鱼也不是没有想过,如今的沈记是她的一言堂,但若寻了人,有些事情做不了主,随之而来的麻烦也会变多。要找一个全身心信任她,肯将一大笔钱财交给她的人,不好找。

“合适之人难寻。”沈鱼叹一声。

江砚白抬起头,目光灼灼,暗示道,“有时踏破铁鞋徒劳,合适之人兴许就在身旁。”

“你说柳香吗?”

江砚白握拳轻咳了一声,“是……”

“她正与曹郎君蜜里调油,我哪好去打扰。且等一等吧。”沈鱼说完觉得这马车里有些闷,挑了窗帘想透透气。

寒风钻进来,刮在人的脸上,沈鱼面似被刀削,却笑着,声音带着惊喜,“下雪了!”

车窗外,雪花打着旋儿落下,风一吹改了道,飘向更远的地方。沈鱼伸手去接,雪花落在掌心,只一瞬便融化成水。

沈鱼乐此不疲,笑弯了眼。她前世是南方人,甚少能见到雪,记忆中下大雪是很小的年纪了,长大后便再没有见过积雪了。她总是羡慕北方的朋友能打雪仗,堆雪人。

江砚白往外望一眼,“十月了,是该下雪了。”今年的雪也格外早了些,昨日才过了立冬。

沈鱼很兴奋,方被暖手炉捂热的手,为了玩雪又变成了红彤彤。她浑然不觉,用衣袖接了些雪,凑近让他瞧,“雪花真的是六边形的诶,好漂亮。难怪有人说,雪花是个冷美人。”

每一片都不一样,可惜存在的时间太短,美丽转瞬即逝。

江砚白挑眉看她,沈鱼眼角眉梢都是笑意,笑得明媚,“是很美。”

冷美人不及眼前人。

江砚白挪开眼,缓缓道,“沈娘子喜欢看雪?”

沈鱼笑着道,“当然喜欢,银装素裹,天地都成了一色。”沈鱼从未亲眼见过书中描写的雪景,只透过屏幕看见过,但再真实的场景,都敌不过亲眼见过的震撼。

沈鱼那时总是想着,等有了钱,一定要去东北看一次雪,在冰天雪地里吃一次雪糕。她眼中透露出了些许向往。

江砚白看着她,忽然觉得眼前人鲜活了不少,沈鱼从来处事沉稳,难得有些小女儿情态。

路边有垂髫的小儿牵了条小黄狗,雪落在它的身上不见了,小黄狗汪汪地叫着,小儿咯咯地笑着。

沈鱼忽然想起一首著名的打油诗,念了出来,“江上一笼统,井上一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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