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诅咒+05,128000(从此,山林间再也没有射出)(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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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城主说到这里,又道:“其实我的曾曾祖父,也只是想找他要一个解释而已。他把解释说出来,大家也就能谅解了,不是吗?譬如,如果他直说,巫祝使用诅咒的代价是巨大的,除了书上说的那些,还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代价……他把这个代价详细地描述出来,我们也就不会为难他了啊。”

副城主:“后来,我们在巫云的法术里发现了妖狐法术的痕迹……他背叛了我们,是个叛徒!而且,有一次妖狐的刀本要落在他身上,却偏偏挪开了……这不是通敌是什么?谁知道他接下来会做什么。他是巫祝,手法如此诡谲,如果他要私下诅咒我们,谁能扛得住?而且人人都说,他当初不肯出手,一定是因为他在两边下注,首鼠两端……”

系统:“你不打算做?”

修习巫术是无灵根之人的逆天而行,因此施行巫术之人大多短寿。即使巫云身为天才,也不免孱弱,比不上其余渐渐成长为强壮战士的六人。

副城主不说话了。

没有巫术,我们照样可以歼灭反贼!

“巫术的代价是灵魂,使用诅咒,会付出代价。我当然明白,但我们五个,谁不是舍生忘死?老胡,你没了一根胳膊,小田也差点没了半条命。我们死去的其他弟兄,更是数不胜数。凭什么他巫云就不同呢?”

每个人都有收获,譬如副城主的曾曾祖父。他奉命清理巫祝住过的房间。从房间里,他找到了一枚东西。

黎村本来就是个与世隔绝的小村落,没了巫祝,它留下的那些村民,又如何能战胜装备精良的副将的军队?

军队一半的人,都死在了那里。除此之外,还有他们的家眷,和无数百姓。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小插曲——即那获知巫祝已死的消息,十分愤怒,要为巫祝报仇的黎族人。

正如街上那些人时不时出现的状况一样。

和烨锋策马赶回大营时,看见的焦黑一片。他一靠近,那尸体就被风吹成了灰。

和妖魔战斗多年,曾曾祖父一下就从骨牌上闻到了妖魔的气息。这使他对巫祝的背叛更加深信不疑。

“没想到你们一来,他又不同意了。城主活了四百多年,我们没有仙丹,就是炼体,也只有一百多年、最多两百年好活啊。”副城主苦着脸说,“所以,这实在是不情之请,仙长,我们老秦家,不能绝在我这一代啊!四百年前的事,都是四百年前的事了。何苦时至如今,这诅咒也不放过我们呢?”

火烧眉毛,不得不找人求助。

副城主说:“其实若是到此为止,也还行。毕竟烨锋一直没说什么。直到后来,妖狐族协助魔族,两者联手入侵烨地,我们与他们作战。在作战过程中,军情泄露……”

宁明昧:“于是?”

副城主说着,觉得自己很有道理,可宁明昧却敲了敲茶杯。

宁明昧喝了一口茶,道:“副城主,你们这单子很复杂。本尊知道,你们老秦家的根,非常贵重,远比这七百五十万贵重,可说实话,你们这单子啊……”

“直到几年前,刘家最后一个人也死没了。城主不让我们看他的死状,但我听说,他满口的牙齿都掉完了,却完全查不出原因!直到这会儿,城主才同意,让我们去找清极宗。”

其中最不满巫云的,是最后才加入这五人的那名副将。他不满的原因是,巫云不愿使用巫术,对敌人进行诅咒。

那是一场血战,战后,天空中落下的,都是猩红的雨滴。大地上,四处都是哀嚎哭泣的人们。

宁明昧:“哟,我好像懂一点了。”

副城主:“可……”

可他有着巫术——依靠巫术,他可以改变天象,施展救人的巫术,安抚战士的亡灵,又或者,为战士们疗伤。

军中关于巫云的流言越来越多。巫云依然治伤,依然一言不发。

吹埙的巫祝总是摇头:“让生命留在生命应有的地方。”

一枚骨牌。

后来,第五名少年从王城归来,五名副将集齐。妖妃误国战火生,妖族入侵,少年烨锋与五位伙伴歃血为盟,为了守卫烨地,与妖族誓死战斗。

副城主的祖先曾问他为什么。

尽管如今,这些矿山已经被开采殆尽。朝廷的人也离开了。但在那时,无论从任何方面来看,烨地都绝对是战争中的重地。

每个人都想知道,究竟是谁泄露了情报?

可那骨牌看起来的确是好东西,像是通往某个宝库的钥匙。曾曾祖父一时鬼迷心窍,把这样物品昧了下来。

巫云不爱说话。可烨锋却喜欢坐在他的身边。这种时候,他们大多不说什么话,只是在开满小花的山坡上坐着。偶尔,烨锋会问巫云,这山坡上的小花有没有什么药性,要不要把它摘回去制药?

“给一分钱干一份活儿,巫祝少年刚毕业就去战地医院规培,每天007干活儿不说,一分钱也拿不到,真当加班不伤身体?招聘的职位描述上写的是一回事,入职了要干的是另一回事。入职前,说当个医生就够了,入职后,要求编程报告杀人无不精通,做不到就说你品德败坏,没有医德。”宁明昧对系统说,“这样看来,我对温思衡还真是仁慈啊!至少,我每个月都给他们发工资,也从来不分配超出他能力范围的事。”

和那场终于落下的瓢泼大雨。

知晓巫祝死讯后,烨锋原本打算将此事瞒下,告诉黎族人,巫云是在战争中中了流箭,不幸逝世。

副城主解释:“当然,我的曾曾祖父的语气确实不怎么好……可这也……呵呵。”

从此,山林间再也没有射出白羽箭的少年,和他皱眉看向烨锋时,那双雀蓝色的双眼。

宁明昧:“得加钱。”

系统:“……”

宁明昧:“不过这开拓了我的思路。看来,在这里,安排人打两份工是常态,也是时候给他们再找一点课余之外的学生工作来干的。为我增加学生工作政绩……不,为自己的全面发展添砖加瓦,才是新世纪人才的必备要求啊!”

只有立起的柴火,高高的火刑架,火刑架上燃烧的尸体。

“这单子啊……”

烨地除却战火纷飞,还有好几座矿山在上游部分。战争年间,朝廷也派人过来,开采矿山,制造武器。随后,他们将那些武器送往全国各地。

于是,他们杀了他。

可依旧是那名副将。他发现了黎族人的叛乱,并赶在事态崩坏前,将黎族人全数歼灭了。

对面说着伤心事呢,继续听。

战争年间没有草长莺飞。今日所见的草丛,第二日或许就已经被战火焚毁。譬如五名副将,他们对巫云却不是全然的满意。

在那之后,就是所有人熟悉的历史了。战争大胜,班师回朝,烨地的小镇经过重修,有了一个新的名字——烨城。

巫云从不爱解释。副将质问几次,没有得到回答。他于是同其他人说:“他肯定是吝于为战斗付出使用诅咒的代价。”

他们手中捧着,无处安放的不止家人的尸骨,还有无处寄托的愤怒。

“黎族人久居山林,不问世事。但烨锋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说服那名巫祝少年加入了他们——直到后来,他们才知道,那名少年居然是黎族唯一的大巫祝,也是数百年间,黎族最有天赋的巫祝。”

——正是方才,副城主给他的那一枚。

巫云有一枚骨埙。每当他吹奏骨埙时,再伤重痛苦的将士也会由心中生出安宁与宽慰。

副城主:“而且这症状的确诡异,我们什么样的大夫都找人看过了。他们说,这肯定是诅咒。我知道我们祖先对不起黎族,但这事儿,也不能报在我们一城的人身上啊?先前,我们就和城主说,求他找大宗门的人过来帮忙。可城主总不允许,我估摸着,他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

系统:“你怎么这么冷漠啊。”

宁明昧懂什么了。

“诅咒。”宁明昧说,“可这些人也算罪有应得,还跑单,所以……”

“这件事,说起来是我们亏心。”副城主说,“可在那之后,烨城就常有怪事发生,城中人常生怪病。尤其是我们这几家人,也就是这五将家的后代,也纷纷患上怪病,比他们还严重,甚至死亡。隔壁胡家五代单传,好不容易有个孙子,孙子却还是个怪胎。刘家绝户。蒋家前些年说要搬走,如今也没了音讯。至于田家,如今也死得只剩几个人了。这几年状况愈演愈烈,我们实在是受不了了。”

大雨如注,罪人伏诛。从那一天开始,曾经不顺的战斗奇迹般地开始反转。军队走出烨地,势如破竹。

烨地死了一半的人,百姓们不可能原谅黎族人。但黎族人依旧可以住在深山里,这是他的承诺。

他擦擦汗,自己也知道,自己理亏。

“他说得没错,因为你们问他,不是想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施展诅咒。”宁明昧说,“真正的原因,是你们‘想要’他施展诅咒——无论他要付出的代价是什么。”

说着说着,他竟然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像是很疼痛难忍似的。

巫云对此的回答,也只是淡淡的一句:“说了也没用。”

“单子啊……”

五将和将军王在烨城有了自己的高门大府。由于他们的情谊,这些府邸都被修建在烨城的最东边,最靠近烨城的河流的位置。

因此,也成为了魔族的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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