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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挟恩图报(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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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主可是被谢真人呛声了?”

闻言,左鹄伐几乎瞬间了然,笑呵呵地安慰道:“宫主,魔族之人大都如此,一言不合便横眉冷目的,宫主以前其实挺喜欢谢真人的性子,还曾夸过他废话少呢。”

“再说了,就是因为谢真人桀骜不驯,宫主当初才故意留下他磋磨,不然还有什么意思?宫主救过谢真人一命,魔族对其下了绝杀令,唯有宫主愿意“好心”收留他,所以只要宫主不点头,谢真人是不会走的。”

想了想,左鹄伐又补充了一句:“就算走了,萧护法也能再逮回来!”

唐欢:“...”

说白了,就是他在挟恩图报呗。

难怪谢煊看他不顺眼,再大的恩情,怕是也比不过当人男宠的屈辱,他算是看透了,这长欢宫上下就没有三观正常的良民!

唐欢郁闷道:“既然如此,右护法为何还让他替本座修复识海,还信誓旦旦地说不会有事。”

左鹄伐闻言也很惊讶,红着脸讪讪道:“这个...属下就不太清楚了。”

萧长离比他确实多了那么一点脑子,才能在百年之间将宫主的生活安排的面面俱到,从未出过差错。

左鹄伐不情不愿地妥协:“如今宫主识海受损,其实可以相信萧护法,他总是不会坑害宫主的。”

唐欢幽幽道:“可是谢煊用神识刺我了。”

左鹄伐:“嗯???”

唐欢:“他故意用神识刺我的识海,所以本座怀疑萧长离和他是一伙的。”

左鹄伐:“啥?他怎么敢的啊!”

唐欢只是随口一告状,没想到左鹄伐反应异常激烈,气得脸红脖子粗,当即就要找上墨竹洞算账,元婴境威压骤然搅动起四周灵气,那副和他同仇敌忾的凶戾态度把唐欢看得一愣一愣的。

不仅如此,洞府之外,同时响起了数道冷冽人声。

“宫主,是否下令擒拿长欢宫叛逆萧长离!”

“...”

唐欢动了动嘴唇,一张白皙的脸差点憋成猪肝色,这是有多少人偷听墙角呢???

多亏这么一遭,他对长欢宫这一后台也终于有了实感,原主威望竟如此之高,他就是想被篡位也没那么容易。

唐欢尴尬道:“...不必,本座就是随口一说。”

他放得下,左鹄伐却仍心中忿忿,称呼都变了,肃然道:“宫主可是不忍责罚那谢煊?天下美人千千万,再去魔族逮来一个便是,听说那谢煊还有个流落人界的弟弟,属下这就去逮回来!”

唐欢:“...”

唐欢:“你歇会吧。”

唐欢也没想到随口一言引起这么大的众怒,洞府之外数道气息流连不退,左鹄伐也是郁结难平,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受了什么要命的伤。

唐欢感觉今日要是他要不处置了谢煊,这些人怕是不肯罢休,说不定还会背着他擅作主张,于是犹豫了一下,想起那日姜连枳曾提过一嘴的玄冰池。

“不然就罚他去泡一个时辰的玄冰池?”

左鹄伐扬声:“才一个时辰?!宫主...”

唐欢抬手打断,揉了揉眉心:“一天!”

左鹄伐这才瞬间转怒为笑,乐呵呵地说:“属下这就去办!”

说罢,他迫不及待要走,临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拿出一枚赤金小镜交给唐欢。

“宫主,属下偷偷在凤仙洞嵌了枚鸳鸯镜,透过这镜子,宫主便能时刻瞧见那晏翡了。”

唐欢:“?”

谁让你自作主张的???

没等唐欢问话,左鹄伐已然离去,连带洞府之外的气息也瞬间隐匿不见了。

...

那小小一面铜镜,周遭却宝光四溢,内里也大有乾坤。

镜子背面是由赤金雕刻而成的戏水鸳鸯,而镜面之上,几乎映现出了凤仙洞府的全貌。

凤仙洞和墨竹洞与桃花洞大小相差不多,只不过标志物成了那娇艳浓郁的凤仙花,也不知是不是宫人见色徇私,洞府上下被装扮得相当奢华。

镜子之中,晏翡正在庭院里看书。

不对...

与其说看书,不如说是拿着本书在泡水。

唐欢尴尬别开眼,须臾之间,视线便又忍不住落了回去。

晏翡一袭艳红衣衫未褪,腰腹以下都浸泡在灵池水中,他则端着本书,斜斜懒懒地拄在池边。

灵池焕发着阵阵生机,水雾缭绕,波光碧绿,那身红衣几乎湿透了,衣袂和发尾虚泛荡漾于碧水上,说不出的千妖百魅,纹丝未露竟也能香艳十足。

唐欢小声嘀咕:“妖孽...”

正经人谁泡灵池,他洞府里的灵池就是养鱼的。

估计晏翡是在用灵气消磨体内的魔气,为了不显露端倪,干脆才泡进池水里了。

就在此时,镜面之中的晏翡突然开口:“有事不妨直说,何必躲着暗处呢。”

唐欢心下一惊,还以为他在说自己,下意识想把镜子扣住,然而下一秒,镜中却传来一声熟悉的笑。

萧长离从虚空中走出,笑如春风:“晏真人果真不愧为水月宗的掌门亲传,修为竟如此精湛。”

晏翡并没谦虚,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萧护法前来所为何事?可是宫主有令?”

论修为和资历,萧长离都远高于他,他却没有起身行礼,萧长离也不介意,摇扇道:“宫主去了谢真人那修复识海,萧某此次前来,只是想探究一下昨晚的经过。”

晏翡淡淡收回视线:“私密之事,岂能探究,不如让宫主亲自前来,翡一定知无不言。”

萧长离默了默,问:“晏真人可想出谷?”

晏翡道:“如今还出得去?瞧见宫主天人之姿,翡一见倾心,十年而已,倒也不急着离去。”

说着说着,唐欢眼见着他戏精上身,合上书本,幽幽叹了口气:“宫主忘了我们的约定,翡却是魂牵梦萦,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已如此,我怎能如宫主一般始乱终弃。”

唐欢:“...”

很好,造谣不说,又给他扣了顶始乱终弃的帽子。

萧长离可能也觉得此事唐欢不占理,尴尬地收起了扇子:“既然如此,晏真人便好好歇息吧,若是水月宗...罢了。”

想了想,他又说:“对了,若是宫主偷跑过来要与晏真人双修,晏真人切莫答应。”

唐欢:“...”

晏翡问:“萧护法觉得宫主会来找我?”

萧长离上下扫过晏翡,视线最终落在他脸上,无比凝重地点了点头。

晏翡突然展颜而笑,从水中站起了身。

长发垂落,衣衫湿散,那一刹那,他宛若一朵天然艳丽的水中芙蓉,美得般般入画,即便是负有逮花贼恶名的萧长离,都看得晃了下神。

“既如此,那我便等着他吧,我乃正道弟子,岂会趁人之危?”

萧长离还是不放心:“若是宫主非要同你双修...”

晏翡秀眉微皱,竟似真的在沉吟思考,片刻之后,更显正色道:“那我也绝对不修。”

唐欢隔着镜子骂:“我信你个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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