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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灵异文里的恶毒炮灰(9)(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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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雨势仍大。

天边露出薄薄一层云光, 细雨朦胧,整个寨子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阿卜来了。

他眼皮青黑,冷冷的盯着门内完好无损的六人,扯出一个阴郁嘲讽的笑:“雨太大了, 今天不出去了。”

“不出去了?”堵在门口的林竹几人面面相觑。

“怎么?”男人嗤道:“不合你们心意吗?”

有一瞬间, 林竹甚至以为他看出了他们今天的计划。

阿卜继续道:“我知道你们心里打的是什么主意。”

“这座寨子曾经来了十波大学生, 只有一个人活着走出去了。”

“十波啊……和你们一样, 有的比你们还小,只走出去了一个男人。”他颊边的肌肉倏地抽搐, 诡异的紧绷又放松。

“那个男人真该死,他却走出去了。”

他不再多言, 缓缓走入雨幕,失魂落魄的冒雨前行,青白交错的面上是浓浓的茫然与绝望:“他走出去了……他怎么能走出去……”

令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声音渐渐远去。

门口四人一动不动, 思绪还未从阿卜嘴中的十波玩家身上收回。

“也就是说, 这个副本开到目前为止, 只有一个人成功通关?”任毅惶惶:“怎么会呢?不是百分之六十的存活率吗?”

熊威强自冷静:“应该是数据Bug,不过阿卜一个导游,玩家离开和他无关,别被他影响了。”

林竹:“是,别浪费时间了。按照昨天计划的那样,大家兵分两路,去寨子里找找线索吧。”

想到什么,她扭头看了眼人群末端的时玉。

时玉今早起床便有些蔫蔫的, 细长漂亮的凤眼垂坠着,嘴唇也像上火一样烧的嫣红,他细细软软一团, 孕肚却大了一圈,像个怀胎七月接近生产的孕夫,穿着一身白色休闲服,衬的年纪更小,浓稠如墨的黑发披在肩后,怎么看怎么柔软可怜。

不像这求生游戏里有一天没一天的活着的玩家,更像某个古堡内,慵懒惬意的窝在沙发上度过一天的小少爷。

“时玉,你就不要去了,”她不由放轻声音,“你看着家吧。”

“我吗?”时玉一愣,犹豫的点点头:“那你们注意安全。”

他努力回想昨天在被某条臭蛇压进巢穴之前做的设想,小声道:“……不要去森林。”

如果没看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尹家那三兄弟的老巢,说不定就能触发什么死亡条件。

许念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们有经验。”

众人离开前,又仔细检查了一番包里的设备。

沈湛拍着冲锋衣上的灰尘,瞥了眼身边不知在想什么的时玉,淡淡道:“我们会尽快回来。”

“啊?”时玉对他点点头:“好哦。”

他送着众人走到门口,乖巧的挥着手:“早点回来。”

看着他手无缚鸡之力的模样,哪怕已经给了他不少保命符咒,许念还是有点不放心:“要不沈湛你……”

“不用了,”年轻男人平静的打断他的话,林竹抬头看去,只能看见他线条分明的侧脸轮廓,他的声音很沉,有些说不出的冷淡:“速战速决。”

此话一出,林竹也不再想别的有的没的,匆匆道:“那我和阿念熊威一队,去寨东头。你们去寨西头,找到线索不要逗留,立刻返回,遇到问题也不要自己扛,传音符咒一人一个,有麻烦我们会立刻到!”

一行人渐行渐远,身影隐匿在瓢泼朦胧的雨幕中。

厅堂恢复寂静。

时玉站了一会儿,回到熊熊燃烧的火堆旁坐下。

火苗烧的旺盛,周围的温度都升了不止一星半点。

时玉裹紧身上的小棉被,听到了系统难得一见疲惫的声音,“……宿主。”

“系统?”他一惊:“你这是怎么了?”

“不太妙,”系统幽幽道:“这个世界好像不只那个垃圾系统在控制。”

听它还能踩一捧一,时玉提起的心脏这才悄然落下:“很困难吗?”

“不困难,但是……”系统欲言又止,许久才憋出来一句话:“你相信光吗?”

“?”时玉脸色缓缓空白。

系统艰涩道:“在把那个垃圾系统回收以后,我看见了一道光。”

时玉:“……”

系统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扯淡,“我知道你不信,但那道光给我的感觉太熟悉了,我动不了它。”

从第一个世界开始,系统便拥有整个世界的自由选择权,权限格外广阔,能让它动不了,只能说明阻扰这个世界恢复正常的力量比它还要强大。

时玉心情沉重:“现在怎么办?”

“你不用担心别的,”系统说,“除了这个世界,其他游戏世界的权限我已经回收完毕,所有玩家都中止游戏回到现实了。”

“不过我这里有一个猜测。”

“嗯?”

系统声音逐渐凝重:“这个世界……似乎刷新过不止一次。”

*

窗外忽然起雾了。

缥缈无痕的白雾笼罩了整片天地,雨势微弱,系统也好像信号不好一样一直叫着他的名字:“宿主?……时……宿……主?”

“沙沙”。

茂密葱郁的森林变成了一片竹林。

树影婆娑,云雾缭绕。

时玉脸色顿时一白,慌乱的裹紧被子,手掌下意识的护在凸起的孕肚上。

柔软腹腔内的黑气似乎察觉到了母亲的不安,谨慎的蜷缩成一团,无形的散发着温暖的温度。

门外响起了几道脚步声,自白雾尽头走来,不疾不徐。

直觉告诉他这就是破局的关键,时玉深吸一口气,压下胡乱跳动的小心脏,努力放轻脚步和呼吸走到窗户前,透过细窄的缝隙朝外看。

那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年。

两个男人皆穿玄袍,衣袍长摆滚落着金线修成的履带,气势尊贵沉稳,高大结实的身躯在玄袍的衬托下越发挺拔。

走在两人中间的少年看不清脸,时玉死死眯起眼睛,却还是看不清。

那一团白雾像在跟他作对,牢牢地覆在三人面上,叫他做了半天徒劳功。

他们似乎在说着话,声音细碎的透过雾气传来,是那少年的,含着些被娇养长大的傲慢与底气:“夫子说了,我天资聪慧,以后定能闯出一番大事业。”

那两个男人似乎笑了笑,弯身哄着他多说些话一般,温声细语的道:“阿玉以后想去哪呢?”

“金陵,”少年语气中充满向往:“听说好有钱的。”

“阿玉想要什么,”低冷平静的男声淡淡响起,“明儿我让忠伯给你买回来。”

“我就想自己去……我身体已经好了,大哥,你说呢?”

另一边的男人沉沉笑了声,摸了摸他的头:“听话些,阿玉,该喝的药还要继续。”

可那根本不是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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